标准是必须一家三口,而当时我家只有我跟我爸俩人。”
贺止休没问你妈不在么,只是细不可查地蹙了下眉“什么破小区,还有这种规矩”
“谁知道,”路炀似乎对此并不以为意,双手揣在衣兜中淡淡道“不过宋达走的挺好,我记得当时拿了冠军。”
“嗯”
贺止休颇为意外地望向不远处,正与姚天蓬勾肩搭背练习的宋达,若有所思道“那我们待会要是碰上他们,岂不是劲敌了”
他这嘴可能真是开过光,话音刚落,远处陡然传来一声长哨。
只见体育老师被大半个三班包围在中央,一手捏着方才刚由武子鸣亲自统计上来的简陋版花名册,一边吊着眼皮扬声喊道
“第二场宋达,姚天蓬;肖志,闲何卢;黄天天,郑秋意;李铭,吕长茂;路炀,贺止休。”体育老师满意地
放下花名册,
,
最终落在了远离跑道与操场的路炀与贺止休身上
“念到名字的十分钟后自觉出列哈不要想着能不能退赛,咱们友谊第一,其他都第二知道吗趁着还有时间,你们可以先练练。”
他顿了顿,仿佛想起什么似得,又做了个鼓劲的手势,“不用胆战心惊,勇敢展现自己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奇迹”
路炀“”
“诶奇迹,”
贺止休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尤为欠揍地拎着手中的牛皮绳,递到路炀眼前晃了晃“要先试试么”
路炀没有吭声,直到前方体育老师挪开目光后,他才极其缓慢地扭过头,对上贺止休那双饶有兴致的眼睛。
“试什么试,”大学霸冷酷无情而饱含嫌弃地说“你自己蹦去。”
“你特么会不会绑”
前后不过几分钟,花坛边上已经稀稀落落坐了好些人,路炀一手支在身侧,另一手试图弯腰去够绳子。
然而还没来得及俯下身,贺止休将校服捋至手肘处的臂弯又一次赤裸贴上。
路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直起身体。
“嘶,你是不是怕痒,”
贺止休对发生了什么浑然未觉,绳子再一次被力道拽松后,他终于颇为无奈地侧目望向身边的人“一直往边上挪,这我怎么绑”
不挪那不就得跟你腿严丝合缝贴在一块儿了么
就在路炀正头脑风暴地思考到底如何才能避开与贺止休的近距离接触时,贺止休忽地直接从位置上滑下去。
少年屈膝半蹲在地,由上至下可以清晰看见对方乌黑茂密的发顶,与垂眸时纤长浓密的睫毛。
小腿再一次贴上时,路炀几乎条件反射想再次挪开。
然而还没来得及,脚腕陡然被一只手紧紧箍住往反方向一拽
“你乖一点,”
aha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我就打个结,很快就好。”
“嘘嘘”
长哨再次划破上空,不远处的跑道上,体育老师背手叉腰拔声喊道“第二组的各就各位,到起跑线这边来动作快点”
“这么快”贺止休回头喃喃道“我这才刚绑好呢。”
“少废话,”
路炀声音从上方冷冷响起,如果仔细听得话,会发现他言辞间其实是有些说不出的古怪,甚至目光没有去看贺止休,而是用鞋尖踢了踢对方,不耐烦道“快点松开。”
“行吧,”贺止休无奈地伸手去解牛皮绳“还没来得及打配合呢,不知道这紧度行不行嗯”
“怎么”
贺止休少见的没接话,路炀这才满是不耐地低头看去。
只见脚腕处,方才还松散易脱落的牛皮绳此刻危险地拧出一个形状怪异的结,而那位弄出此等杰作的a
ha正两手都半举在空中,
显出几分束手无措感。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你想听哪个”片刻之后贺止休缓缓抬头试探问道。
路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透明镜片折射出冰冷刺骨的寒光。
“好消息是,我们待会过去不用在再绑一次,”贺止休自觉理亏,低咳一声,才接着说“坏消息是,我们可能得这么走过去。”
“”
不远处传来宋达自信满满地夺冠宣言,伴随着遍地嘘声此起彼伏。
唯独这方寸之地凝滞着难以言描的危险空气。
“贺止休,”
半晌后,路炀终于冷冷开口,他几乎是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道“我那天在篮球场怎么没一滑板给你碾死”
“虽然不合时宜,但请容许我杠一句,”贺止休一本正经道“滑板是碾不死人的。”
“闭嘴。”
路炀逼迫自己强行无视周遭投掷而来的目光,晃了下肩,试图将上头搭着的手甩开但毫无意外失败了。
“把你手拿开,”路炀声音难得带上咬牙切齿的意味“别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