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淡淡地说道“准了。”
显然,皇帝知道,平王上折的请求是为何。
宁宏儒欲言又止,景元帝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宁宏儒“平王的请求,虽是正常。可陛下,若是平王势大,那将来”
“他若有心,有能力,能将寡人拉下去,岂不是更好”景元帝冷淡地说道,“那才有趣些。”
陛下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有趣。
景元帝看了眼宁宏儒,发觉他还是皱着眉,只是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抬脚就走了出去。
宁宏儒老实地留在原地。
他没立刻反应过来,一会后,却是意识到,就算平王势大,他的封地,却正正是险要之地。
平王若起来,瑞王最先戒备的,就是他。
宁宏儒一边思索着,一边却忍不住回想着刚才景元帝的衣裳。
皇帝陛下这换了的服饰,很显然就是要去寻惊蛰。
谁能猜得到,在这段关系里,景元帝居然会是被嫌弃的那一个
粘人。
真真要命。
容九是个冷漠的人。
不管是谁见了他,都得说这句话。惊蛰身边这些个朋友,但凡是见过容九的人,都会私下觉得他气势太强,为人太冷。
惊蛰再怎么情人眼里出西施,都不可能觉得他是个热情如火的人。他打一开始就知道容九是个什么模样,当然没想过他能变得多友善温良。
只是对惊蛰,容九从来都是耐心的。
可,再是怎样,惊蛰也从没想过,当容九真的“热情似火”时,那会是怎样一种可怕的事。
近些日子,惊蛰几乎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可能看到容九。
只要他无事。
最开始是惊喜,次数多了,就变成惊吓。
惊蛰非常心痛。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会受不了。
就在容九又一次出现,惊蛰左顾右盼,发现没人后,就将男人拖到了角落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容九,你不能这样。”
“不能见你”容九挑眉,“这不可能。”
瞧瞧,他一下子就知道惊蛰在说什么,分明就知道这造成的困扰
惊蛰“但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他不觉得见面是个坏事,但这么粘人,也有点奇怪。
之前每个月只能见三次,惊蛰虽觉得少,却也觉得安全。
现在容九肆无忌惮,想来就来,倒是见了个痛快,惊蛰却是受惊
不已。
他可还是要做事呢
惊蛰决定和容九讲道理。
“正常见面也好,可是,若是你每次都不打招呼来,那于我来说,也是很容易出事。”惊蛰道,次数一多,我要如何和掌司交代”
容九一来,惊蛰的时间就会被他占据,那手头的事情该如何
容九知错就改,点头应是,然后提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我该如何告知你”
惊蛰沉默了一瞬。
总不可能每次都传信给郑洪,再让郑洪告诉惊蛰。
如果真这么做,那郑洪就算再怎么迟钝,都肯定会发觉他们关系不对。
惊蛰“这个暂且不提,但你职责在身,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难道你是翘班”
容九“没有。”
惊蛰狐疑皱眉“没有那你迟疑做什么”
“没有人会说。”容九慢吞吞地说道。
惊蛰“是没有人敢说吧。”
容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只是莫名地耷拉着眼,仿佛连带着眉梢都透着丧气的意味。
就好像惊蛰很冷血,很无情了。
他抓了抓耳朵,有点为难,有点好笑。
扪心自问,容九频繁来见,肯定会打扰到惊蛰,可他心里要是不喜欢,就不会一拖再拖,直到必须说个清楚,这才硬着头皮和容九商议。
分明是个高大冷漠的模样,就如同一头凶残的恶兽,却总是无时无刻地惦记着,追逐着他,那种偏执到可怕,却又几乎将人溺毙的情感,浓厚到几乎将惊蛰淹没。
惊蛰的理智拼命拉住他,这才没叫他脱口说出“那就随便你吧”这样的话。
惊蛰
你必须做两个人里,更加清醒的那一个
惊蛰在心里疯狂给自己鼓劲儿,这才没被容九的美色蛊惑。
“我觉得,从前的办法就好,只是逢五的日子太少,往后,可以改做逢五,逢十,让见面的时间多一点,也免得让我措手不及”惊蛰轻声说道。
容九“太少。”
惊蛰瞪圆了眼,这个不知足的坏东西,“那你要几次”
容九挑剔地说道“每日。”
他会尽量每日都抽空,那就是日日都能见。
惊蛰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非常用力地踩住容九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