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番外:温煦钧、温煦泽(3 / 7)

只当他是失手,在医院盯了他一段时间,就把人带回家休养。

可温煦泽胳膊上的伤一直不见收口,反反复复感染发炎。

有天温煦钧觉得不对,推开浴室的门,才发现他居然把它们放在水里泡。

“你最后想出,让他原谅你的办法,就是这个”温煦钧冷嘲,“继续干不是人的事,逼他心软,把他架在火上烤”

温煦泽的脸色就又苍白下来,他用力捂住耳朵,不停摇头“我不是”

他不是。

他怎么敢。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没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了。

温家没教过,一件不能放弃的事,又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解决办法,要怎么办。

在温经义教给他们的道理里,没有解决办法的事,就是该被放弃的。

就比如生病的温絮白。

温煦泽控制不住地去想这些,他一遍一遍地回忆,十岁的自己、十一岁的自己,都对二哥说过多残忍的话。

这些话是不是都比岩石还锋利、比刀还锋利

如果不是这样,那个训练发生意外了也依然精神很好,躺在病床上微笑着哄他的二哥,听了那些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话怎么就苍白成那个样子

温煦泽控制不住地回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每想起这些事一次,就忍不住把伤口全弄开。

他去医院找温絮白。

温絮白靠在病床上,看见他进门,就放下手里的书微微坐直。

温絮白似乎没料到他会来,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拿出水果糖。

他看着那些水果糖,像是被洗了脑“这又

是干什么的”

温絮白怔了怔,笑影停在温润的黑眼睛里。

“过去那几年,你趁我不懂事,拐着我打游戏、看漫画,怂恿我跑出去玩。”

他盯着那些水果糖“这又是干什么的,你往里面放了药”

温絮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温絮白只是思索了一会儿,就慢慢垂下视线,收回那些水果糖。

在这个动作里,原本就因为生病很苍白的人,变得更不见血色、几乎成了透明的。

“没有放药。”温絮白很认真、很一板一眼地答,“是很普通的水果糖。”

温絮白剥开一颗糖,放进自己嘴里,那是颗橘子味的糖。

窗外在下雪,温絮白侧过头,看了一会儿飘落的雪花。

看着那个和记忆里已经分明不同、单薄清瘦得几乎要消失的背影,他被没来由的心虚侵蚀,停下无意义的质问。

他逃出那间病房,没有回头他知道二哥也没回头。

他逃到楼下,向上看的时候,二哥还是很安静地靠在窗边,看天上落下来的雪。

温絮白没有低头看,但即使不用低头,大概也猜得到医院楼下停着温家的车。

温絮白不坐它,这是“温家子弟”才有资格坐的车。

老管家已经被辞退了,现在负责教导他们的,是温经义的贴身秘书。

“做得很好。”那个贴身秘书说,“你问清想要的答案了吗”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知道答案。

他知道答案,二哥会随身带水果糖,只是因为他喜欢吃。

但这点微弱的良知,被疯狂增长的、亟待被肯定自身能力的欲望压下。

他看不起过去那个没出息的自己,急着“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迫不及待和过去的自己割席。

“问清了,没意思。”他盯着这辆车,“我现在能算是个温家人了吗”

对方很满意,朝他伸手“当然。”

他被允许坐进车里,是很豪华、很阔气的车,他忍不住又回头,去看那扇窗子。

二哥不在那了。

一个星期后,温絮白的病情稍微稳定,就离开了医院,也离开了温家。

温絮白收好自己的东西,并没和任何人告别。

“大哥。”温煦泽艰难扯了下嘴角,他低声说,“我是前几年知道错的。”

这么说也不尽然准确,不如改成“前几年放弃自欺欺人”。

因为实在欺不下去了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疯狂地想见二哥、想把二哥接来瑞士。

二哥不是喜欢爬山吗他现在可是在最适合爬山的国家。

小时候不懂事,他干过些不是人的事、说过些不是人的话,二哥肯定到现在还生他的气。

那就先把人弄来再说。

然后大不了再软磨硬泡,程门立雪、负

荆请罪。

想通了这件事,温煦泽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温煦泽半年前买到那些装备和金牌,为了找这些东西,却找了整整三年,砸进去了一大笔备用资金。

他不敢空着手回去,怕二哥根本不想见他。

温煦泽绞尽脑汁想了好些天,终于提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