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外来的旅人就要告辞离开了,而那几乎注定要和朋友永别的红色之子看上去却很高兴,他脸上带着寒风吹不散的笑意,蓝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暖的色泽,用郑重却不严肃的语气对身边人说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后面的话西蒙没听清,只看到厄里亚摇了摇头。超人见状便说“那我尽量让它看上去没那么糟糕。放心吧,命运同志,我相信这世上没有在我们齐心协力以后依然战胜不了的东西哪怕是命运本身也是如此。”
“”
西蒙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双关语笑话,因为超人紧接着便有些促狭地笑起来。他不待厄里亚回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管乐器,转过身对厄里亚和西蒙说“得了,先生们,我们别在这样的好天气里讨论一些惹人不快的话题了,难道平时讲得还不够多吗说起来,你们想不想听歌”
“什么歌”厄里亚问。
穿着红披风的青年飘在大雪里,垂下眼睫将口琴按在嘴边,半秒钟后,悠扬的声调从他口中流淌出来。
西蒙立刻听出这是苏联近几年最出名的一首曲子。他只听过一两遍,却能跟着曲调哼出声,甚至还记得点歌词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树叶儿也不再沙沙响。
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
在这迷人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偷偷看着我,不声响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舒缓的、忧伤的曲调如丝带般穿行在无边无际的大雪中、消散在没有尽头的夜幕里,西蒙关于那梦一样的五年时光的回忆,便也随着曲声的消逝慢慢走到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