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没有说话,安静地注视着他。
“对您的感情,也是真心,不是作祟。”
卡洛斯将手往前伸了一点,指关节挨到了宁宴微凉的手背。雄虫微微瑟缩一下,却并没有躲开。他心中一动,轻轻握住宁宴的指尖。
“如果没有遇见您,我此生也不会有匹配雄虫的可。最终的下场,或是没有扛过精神力暴动,死在封闭室里,或是就此不再战场,在尽的痛苦中了此残生。”
“遇到您之后,我更不会试图找其他雄虫。”卡洛斯望着宁宴的眼睛,不知想到了什,眸光闪烁一瞬,“您是独一二的,是虫神赐予的瑰宝。”
指的烟燃至尽头。
烟雾逐渐散开,卡洛斯的面容清晰起,那双红瞳中的颜色比炽热。在这样的目光下,宁宴被军雌拢在掌心的指尖忽而烫起。
他强作镇定,半身微微后仰,维持着一个有戒备的姿势,将指尖从卡洛斯手中抽出。
“你就会花言巧语。”他小声道。
见雄虫又缩回壳里,卡洛斯有慌乱宁宁”
“你从前就是这样,把我哄得团团转。”宁宴别过头不看他,像是自言自语,“我不需要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卡洛斯眸光一沉,强忍着情绪“您要找别的雌虫吗”
“你又不是我的雌君,凭什这样问我”听他这说,宁宴原稍稍收敛的刺又冒了出,不管不顾地往卡洛斯身扎,“我找不找,找几个,都与你关。”
卡洛斯脑中的弦绷到极致,在这一刻终于断了
他控制不住地站起身,单膝压在沙发,双臂撑在宁宴身侧,将雄虫的身体严严实实地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你干什”宁宴色厉内荏地问着,抬手抵在他的胸膛。
“宁宁,不要找其他虫,可以吗”卡洛斯没有回答,轻而易举地握住宁宴的双腕,“他们对您一所知,照顾不好您。”
宁宴的手被压在头顶。卡洛斯怕弄疼他,用的力道很轻,宁宴稍用力就挣脱,立刻又被军雌重新按住。
宁宴气得用脚踢他。卡洛斯面不改色地生受了两下,然后单膝压住宁宴的双腿,将他整个儿制住,静静地俯视着他,不知在想什。
宁宴半是羞半是恼,原苍白的脸都红了。他正卯着劲儿想要甩开军雌的手,却听见对方忽然出声
“您现在用的身份证件,面的照片,不是您吧”
宁宴一时没解这话的意思,下意识停下动作,从那双近在咫尺的红瞳中看见了神色茫然的自己。
卡洛斯指的是,证件照
穿越以,宁宴没拍过证件照。证件档案的照片,不是他,那就只是
原主。
卡洛斯见宁宴蓦地停止了挣扎,眼中羞恼逐渐被不可思议所取代。
卡洛斯缓声道“他们粗鲁、愚昧,追捧的只是雄虫这一身份。若是让其他虫发现,他们或许会将您视不被虫神承认的”
耳边“嗡”的一声,宁宴只觉眼前一阵眩晕。
他想起自己曾向“科尔”倾诉思乡门的苦闷,想起卡洛斯不止一次主动介绍连三岁虫崽都知道的常识。
异世漂泊,他曾以那是命运给予的馈赠。如今,却化作一把横在颈的利刃,刀柄正握在面前军雌的手中。
卡洛斯的话音戛然而止。
在他身下,雄虫面颊的血色在某个瞬褪得干干净净,黑润双眸忽然起了雾。雾气随即凝结成透明的液体,从眼眶中滑落,没入鬓发,消失不见。
越越多的泪珠滚了下。
仿佛被烫着一般,卡洛斯的心皱缩成一团,慌忙抬手松开禁锢,想要替他拭泪。
一切都只发生在刹那。
卡洛斯还未触及宁宴,却在那双泛着水光的眼中看见了恐惧。
宁宴在怕他。
这个念头让卡洛斯一晃神,眼前倏而一花,面颊随即传火
辣的痛感。
“啪”
惊惧之下,宁宴猛地抬手抵抗对方的触碰。他手腕绵软,视线昏花。好巧不巧,又快又狠的一掌直直甩卡洛斯的面颊。
那声脆响消散在空气中,会客厅内陷入死寂。
双双失态后,他们都愣住了。
宁宴望着那个清晰的巴掌印,僵在半空中的手下意识想要抚,却立即收回,抹了把自己脸的泪水。
卡洛斯这如梦初醒“宁宁”
宁宴恍若未闻,猛地坐起身。他死死咬着唇,眼泪流得很凶,用力推开身的军雌。
“宁宁”
卡洛斯刚追过一步,却见宁宴的背影一个踉跄,勉强扶着门把稳住平衡,推开门跑了出。
卡洛斯惶惶然停下脚步。
他都做了什
口口声声说因直播而关注宁宴,却企图把他困在高墙之内,将自己最初之心动的分强行从宁宴身割离;
刚夸赞宁宴是独一二的瑰宝,转头却将宁宴迄今止做出的一切努力归结雄虫身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