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顾泊川便听过不少这类案例。
简单来说就是疯了。
每每思及此,顾泊川都会忍不住偷偷伤害自己,妄图用疼痛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没疯。
不是真的想伤害自己,只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当年那件事带来的精神创伤哪有那么容易完全愈合,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罢了。
他越患得患失,越容易被钻空子。
他知道这样不好,也努力去调节了,却在今晚又开始疯狂爆发起来。
今晚今晚他太开心了。
“物极必反”四个字不是没有道理。
夏旸就在他怀里,体温是真实的,安静的夜里,呼吸声是真实的。
配合上恰逢适宜的疼痛。
恍惚的不真实感会大大减轻许多。
顾泊川自以为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却还是被夏旸给发现了。
也是,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人,哪儿能逃过他的眼皮子。
夏旸很生气,却又舍不得责备他,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到底是舍不得,不至于咬出血。
“疼吗”
顾泊川点点头。
夏旸又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顾泊川赶忙攥住他的手,盯着上面与自己腕上一模一样的牙印,毫不掩饰面上的惊慌失措。
“我也很疼。”夏旸吸了吸鼻子。
“刚摆脱控制、得知书中内容的时候我也很害怕,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怕一睁眼,夏家依旧想书里写的那样,就只剩下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一个人,只能痛苦死去。”
顾泊川心底被狠狠触动了一下,被夏旸咬的地方愈发疼痛起来。
他没有疯,这里也
不是梦,他们都是鲜活的。
“不可能有两个做梦的人,不管是平行世界还是什么,这里都是真实的,我们也都是真实的。”
“信我。”
顾泊川手忙脚乱地帮夏旸擦着脸上滚落的眼泪,连连点头。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相信你。”
事后,夏旸想带顾泊川去仲医生那里拜访,毕竟这与感冒发烧一样,生病了就要看医生,对症下药,却被顾泊川拒绝了。
毕竟“书”的事情不好对她透露,对心理医生有所隐瞒还不如不做心理治疗。
而且有了夏旸的开导,他确实感觉好多了。
仲吟医生曾经说过,或许有更适合他的医生在等着他,只不过他未必能在他那儿挂上号。
后来他才渐渐反应过来,最适合他的心理医生其实是夏旸。
心病还需心药医。
十多年前他站不起来,小夏旸是他的医生。
十多年后他敏感脆弱、患得患失,夏旸也是他的医生。
他不该对心理医生有所隐瞒。
不该偷偷伤害自己。
早该让夏旸来哄他的。
只是夏旸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顾泊川见状干净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笑眯眯地说道“以后每天都让你检查一遍。”
夏旸“”
得,倒是给了他的一个正儿八经耍流氓的理由。
但好消息是顾泊川确实没再伤害过自己了,也没再被情绪所影响。
生日宴后,顾御等啊等,一直盼着小叔拿到股份的日子,等他甩掉夏旸,等夏旸来找自己。
可他一样都没等到,反而等到父亲积劳成疾住进icu的消息。
万幸的是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落下了不少病根子,本就已经步入中老年,身上有些基础病,如今这么一催化,身体较以前来看更差了。
顾御这段时间也忙得不行,既被父亲逼着快速融入公司,又要忙着毕业,身体也有些吃太不消。
出院当日,母亲说“要不我们一家人回南方吧。”
南方,母亲的老家。
当初父亲顺应联姻,母亲带着他漂泊的地方。
父亲却赤红着眼睛,不肯退步,割舍不下权势利益。
后来母亲便一声不吭收拾行李,自己回去了,还带走了猫,说不想看着父亲死在她面前。
她还是爱父亲的,只是她如二十多年前一样,没办法左右他的决定,为了不让自己面对太难受的境地,便又离开了。
顾御曾经很反感母亲的“恋爱脑”,如今依旧,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遇见了父亲,没有遇到良人。
母亲离开那晚,顾御心下烦躁,开着飞车在路上狂飙。
他又想到了夏旸。
小叔已
经拿到了联姻的股份,却并没有甩掉夏旸,反而依旧每天雷打不动接送夏旸上下学。
夏旸的学校距离公司总部有些远,据说小叔总因为接送夏旸而“上班迟到”下班早退”,索性便在夏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