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停顿了一下,有些难过地垂下眼,然后朝着他露出一个笑来“算了,如果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语气也是强撑。
郁绥眸光闪了下,有些犹豫,商诀转过身,单薄的眼皮垂下来,声音很闷“反正以前我也经常一个人。”
郁绥沉默了,在商诀迈开步子离开的一瞬间拽住了他的袖子。
“我不喜欢看壁画。”郁绥硬邦邦地说“我要去后院。”
商诀笑起来,冷冽的眉眼线条软和下来,有些温柔“好,我和你一起。”
前院到处都是人,除却财神殿之外长跪不起的许岚,实验班的大部分人都在文殊菩萨面前虔诚许愿,其余上山的香客也在各个殿宇之中穿梭,反倒是后院有些空荡。
郁绥和商诀走在干净的碎石小路上,脚步放得很慢,上一次和郁瑶来时,这里的人还很多
,他们俩走了好一会儿才挤到这附近,这一次倒是格外顺利。
大概是太过沉闷,又或者是想到郁瑶,郁绥的心情抑制不住地失落,转而和身边的商诀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天来。
“商诀,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没有,我很早就被父母带去a国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挤出时间回来,所以也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我看你对这里很熟悉,是之前来过吗”
郁绥点点头,语气显得有些空荡“来过的,和我妈妈一起。你感兴趣的红绳也是在这儿求的。”
“就五块钱一条,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别人都图个乐子戴在手上玩儿,我妈却觉得它很灵,所以来求红绳的前半个月都在吃素,之后又特地在佛像前跪了很久,捐了不少钱,让大师帮忙开光,就为了给我保平安。”
郁绥笑起来,声音之中满是眷恋与怀念“你说她是不是挺傻的。”
他眼中的失落太甚,虽然极力掩饰,却怎么特遮挡不住,连带着眼尾的小痣都有几分黯淡。
商诀伸出手,将掌心盖在了他的眼睛上,虚虚拢着,挡住了那一片湿濡的水汽。
“她不傻,她只是很爱你。”商诀的嗓音很轻。
因为太爱你了,所以在看不见的未来之中,总是想法设防地弥补上那些再难给予的爱。
郁绥湿濡的眼睫在他的手心颤了颤,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他的手,然后偏过头转移话题。
郁绥“你不是也想要一根吗,一会儿可以找大师求。”
商诀轻轻用指尖捻了下掌心的水痕,顺着他的手指朝着前方看去。
那里有一棵遮天蔽日的槐树,高大的树干撑开头顶的一片天空,粗粝的树根从泥土之中挣扎而出,蜿蜒虬结,一看就很有年头了。它的枝干繁茂,无限度地向外延伸,厚重的叶片交错,却又在缝隙之中飘扬着无数条红色的丝带,在风中微微摇摆。
郁绥和他解释“玉泠寺很灵验的,这棵槐树也很出名,据我外公说,只要在槐树上绑上愿望,再系到高一点的树枝上,就能被上天聆听到,你的愿望也会很快实现。”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样,商诀靠近了一些,就看清了这些红色丝绸之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只是经年累月,有很多字迹都已模糊,看不清原先的句子。
不过偶尔冒出来的几条新添的绸带上,大部分都是“一夜暴富”之类的字眼,足以看出当代年轻人的决心。
槐树下有张小桌子,上边摆着各式各样的红色丝带和红绳手链,负责的小沙弥手里捧着本经书,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
商诀上前,挑了一根和郁绥手上那根编织方式相同的手链,又从旁边的绸带里选了一根。
郁绥没想到他还要绑这个,眉眼间掠过一抹诧异“你居然也信这个。”
商诀拿起桌签的笔,提笔写字“信与不信有什么重要,我只相信心诚则灵。”
郁绥不置可否,以为商诀只是一时兴起,贪
图好玩儿,于是懒洋洋地挑眉,狐狸眼中满是调侃“你要求什么求成绩,求暴富,还是求”
商诀落笔就是一个“岁”
字,然后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散漫道“求姻缘。”
郁绥一下子闭上了嘴,想骂商诀臭不要脸。悻悻他磨了磨牙,刚想夺下商诀手里的笔,这人已经迅速写完了。
红色丝绸上边写着八个大字
岁岁平安,绥绥常乐。
后边两个字显然不是写错的。
商诀将案上的毛笔放了回去,慢悠悠地吹干了上边的墨渍。他写字好看,被商老爷子拧着练了十几年的书法,字体苍劲有力,又带着清隽的风骨,像是拓印在上边的字体一样。
四下无人,只有小沙弥见怪不怪地扫了两人一眼,还亲切地侧开身子,露出身后的同心锁来,友善介绍“施主,我们这里还有同心锁服务,20一只,30一对,挂在另一边的石桥上,就能够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这种一听就是骗人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