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启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方殊流又来查人了还好没迟到。
想必很多学生都和时启抱着相同的想法,因为不少人纷纷拿起电话,开始通风报信“喂还吃饭呢,别吃了,快过来,方殊流来查人了”
还真是应了方殊流的那句话“遇到我,大概率没什么好事。”
时启哭笑不得,方殊流一路走过,效果十分明显,学生全都安静如鸡,假装用功学习。时启则不怎么担心,然而方殊流却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时启“”
方殊流“这儿有人吗”
时启诚惶诚恐,指了指自己“问我吗”
方殊流挑起眉,意思是“不问你问谁”。
时启立刻道“没人我是三好公民,从来不给别人占位子,也没有把书放在空位上。”
方殊流“嗯”
了声,坐下了。
是的,他就这么坐下了。
时启傻眼了,方殊流这是要干嘛,监督他学习吗不会吧这么严格的吗
然而方殊流还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似乎打算在这里久坐,四面八方的学生忍不住偷偷挪位置,有的还拿手机拍方殊流。
时启“”
你们拍他就拍他,为什么还要拍我
方殊流微微垂下眸,他的长相并不女气,却因为他特别的发色,与浅色的瞳,整个人显得不可亲近,高高在上。时启和他坐在一处,便有些不自在,他拿着一支圆珠笔,想转,又怕没转好,把笔甩到方殊流桌子上,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最后没办法,就只能无聊地啃一啃笔盖。
时启手机振动一下,他想拿出来看,然而又怕方殊流扣他的分。方殊流则注意到时启总偷偷用余光瞄他,冷不丁道“看我干什么”
时启说“呃,你是来视察的现在还没上课,我可以申请玩手机吗”
方殊流漠然道“不可以。”
时启“就看一下。”
方殊流“那扣你两分”
时启“”
好冷漠无情无理取闹啊这人
见时启垂头丧气,方殊流终于道“没盯着你,我来上课,谁管你玩不玩手机”
时启大为震惊“你还要上课”
方殊流头顶冒出六个点,一群乌鸦飞过“我也是学生。”
时启“对哦,我都忘了。”
方殊流一惯都是以强执行者的姿态出现在大众面前,时启已经忘了,方殊流也是个学生,而且还和他同级。
“你也是大一对了,你马上要过生日了九月”时启灵机一动,“我四月生日,那我比你大五个月啊来,叫哥”
方殊流“”
方殊流以危险语气斜睨时启“你再说一遍”
时启不畏强权,反正方殊流已经说了,来上课的,不扣分。遂继续欢乐道“没想到你居然是弟弟。”
“弟弟”无言以对,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问题,时启再看方殊流时,眼光已经不一样了,以前的方殊流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现在的方殊流强装大人,可真稀罕。
时启说“弟弟,你的确该多上课,每天逮着人扣分,别耽误了学业。对了,你是学什么的”
“马克思主义哲学。”方殊流警告道,“你再敢叫我一声弟弟,今年的分没了。”
时启则十分乖巧“好的,弟弟。”
方殊流“”
时启万分不担心方殊流给他扣分的事情,只是说说而已嘛,他都懂的然而下一刻,方殊流从包里掏出了记分本,面无表情地翻开,说“大一数学系,时启”
“诶”时启连忙道,“爸爸你是我爸爸这样行了吧”
时启没想到,方殊流居然把记分本随时带在身上,看谁不爽就扣一分吗
时启不敢再招惹他,然而听到这称呼,方殊流又拧着眉,有些别扭道“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时启从善如流,一本正经道“好的,小方。”
偶尔皮一皮,是真的很欢乐。
“你真是学哲学的吗”时启又发现了一个盲点,疑惑道,“可哲学系还要学高等数学”
方殊流道“主修计算机。”
时启险些倒了,这两个专业差距也太大了吧,为什么啊
“因为喜欢。”方殊流说,“很有意思,不是么”
时启对哲学这种东西向来是敬而远之,就像文科生对于物理一窍不通一样,他没有哲学细胞,包括以往的语文、政治等科目,实在是听不懂,也无法领会,顶多是死记硬背下来,应付一下考试。
时启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又学计算机又对哲学感兴趣,真的不会人格分裂吗
方殊流想了想,问时启“吃早餐了么”
时启说“吃了。”
然后,时启的肚子非常应景地叫了起来。
方殊流看着时启,时启抬手扶额“好吧,没吃,我不习惯吃早餐。”
方殊流从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