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头抵在她的脊背,滚烫的脸颊透过衬衫传递温度,令她不忍一颤。
怎怎么回事。
连衣双手尴尬地悬在空中,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玉玲珑这个拥抱。
大清早的,跑出去,直到现在回来,又一把抱着她,难道是想通了什么事
连衣唇角微勾,细想起昨天,她吃了她唇几次。
对方表面不乐意,身体却很诚实地向她反馈着一切。
大清早的,难道她还想来一回
连衣顿时臊得慌,脸都红了一阵“咳,你回来了。”
玲珑也不出声,只在她背后点头,蹭着她的脊梁骨,蹭得她心口当初一片片浪花,她心中说不出的快乐。
只说到“回来就回来,干嘛忽然抱着我。”
她抿着唇,欲笑非笑,又忍不住勾起唇“所以你想通了,以后要我和你合修。”
她咬着词,磕磕盼盼说出这个词,毕竟她不是合欢
宗的女子,说起骚话来一套一套,她矜持着,牙齿都发颤,从里边跃出来笑意。
身后的人僵着,呼吸沉重地扑在后背,她似乎在思考,考虑了一会,粉嫩的手朝着她颈脖往上摸。
贺连衣心口赤辣辣地发烫,她知道玲珑向来主动,可这青天白日地,哪里又能做这个事呢。
她抓着她的手,轻轻地说着“玲珑,这样不太好吧。”她转过身,一看清来人的面容,扬起的笑意顿时变了脸,顿时脸色煞白。
怎么是你”
贺连衣对上那双发红的眼眶,也丝毫没有心疼,一把将她推出三米远“放肆,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流萤腰撞在桌角,闷哼了一声,她仰头看着她“师尊,你既需要合修,徒儿可以。”
她往前走两步,贺连衣忙退两步,躲瘟疫一般躲着她“钟流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为师出手。”
原本以为,这个小徒弟和她说道说道就算了,安慰两句,她总会想通,继而去喜欢别人,没想到她已经这般执迷不悟了,竟还想和她双修。
贺连衣知道事情不再简单,她严肃地凝视着她“你若再敢跟着我,我便和你,断绝师徒关系。”
钟流萤深呵一声,心口似被刀绞,为什么师尊对着玉玲珑是那样地温柔,万般柔情,对着她就如此严厉,满眼冰霜。
她之前明明是为她动情的。
贺连衣转身收拾行李,将包裹挎在肩上,就要夺门而出。
钟流萤立即抓着她的手腕,扑腾一声跪下。
她仰头望着她,泪水又开始淌下,就像是源源不断的自来水,哭诉着“师尊,你不要丢下我,你不是最喜欢弟子吗你是喜欢我的呀,你就不能再为我心动一次。”
贺连衣甩开她的手,大腿又被她抱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办。
她最是怕女子流泪,玲珑就从不流泪,好办的很。
“你放开。”贺连衣厉声看下去,却对上一双哭肿的眼。
哎。
“师尊,你既然不要徒儿,当初就不应该在弃婴塔把我救出来,你养育我十八年,教我练剑,教我修仙,还收我为你唯一的弟子,徒儿此生没有别的亲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你也知道是亲人”
贺连衣大声呵斥,虽然,她很同情钟流萤的遭遇,但是这也不足以让她动摇“为师养你教你,不是让你欺师灭祖的。”
她扼腕叹息,右手在空中一举,一把白色的剑从她手掌生长出来一般,莹莹泛着白光,她剑指钟流萤喉咙,横眉冷目。
那挥舞在空中的剑声恍若一道冷电。
她腾地一下软了下去,这把剑虽然没有刺入喉咙,却犹如刺进她的心口。
跟着贺连衣十八年,师尊从没把剑指对着她。
她无声地哽咽着,试图说什么,却发现声音有丝被割裂,什么都说不出口。
清冷仙师横
眉冷对,侧着脸,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下颌线“为师再说最后一次,你若再犯,我便一剑杀了你这孽徒。”
抱在大腿上的手像瘪气的气球,一下从她腿间滑落,她悠悠望着她你是因为孩子,才要和玉玲珑在一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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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师尊,玉玲珑她并不喜欢你。”
她的徒弟执念太深,现在怕是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你什么意思”
钟流萤撑着身体站起,收了一下泪,她脸色在瞬间凝成雪一般冰冷“没什么,我都知道了。”
贺连衣知道玲珑不喜欢她,也对她这个说法并不意外,她沉默地收回了斩天,丢下一个背影远去。
望着那片背影,流萤只觉凄凄惨惨,心如空灵。
玉玲珑,玉玲珑。
她重复着那三个词,咬词切切,似乎要将人活吞了一般。
黑河冰川之上,一道萤绿身影翩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