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爷随便打赏他的一点零花钱,都够他和银一家老小吃上一个月的了。
“温迪阁下,您,,,,”
话完没说还,锋又看到温迪身后还跟着两个熟悉的人影,
一位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一位是不卜庐的白大夫。
往生堂和不卜庐的人同时出现,锋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在外四年了,这四年他从来没有回过家,没有去看过银一眼,
他用着支付不起路费为借口安慰着自己,掩饰那颗他不敢面对事实的心。
好像只有当他拼命工作,拼命赚钱的时候,他才不会去想银的病情。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感到银好像还好好地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一样。
他用忙碌将自己麻木,麻木到他好几次都以为银仍然是那个笑起来甜甜的糖葫芦姑娘,健康地望着自己。
他从不给自己留一分钱,不给自己留一丝能回去的可能。
每一个他思念家乡,思念他深爱着的银的深夜,每一次他快要控制不住飞奔回璃月的念头的时候,他就会看着自己荷包里那堪堪刚好够果腹的摩拉,长舒一口气,
幸好啊,幸好没给自己留后路,
他锤着自己的头,骂自己是个懦夫。
这是落落第二次来到摘星崖,这里依旧盛开着数不清的塞西莉亚花,玛文和玛拉坐在悬崖那边,丝毫不受身后的动静影响。
落落觉得那两个大人很奇怪,还没多看几眼就被温迪捂住了眼睛,“落落,乖,等你长大了在看。”
落落扑腾的睫毛挠着温迪的掌心,她有点不太理解父亲说这话的含义是什么。
锋回头看了眼后叹气,他将半截话语咽回去,目光扫过几人后落在了白术的身上,长生盘在白术的脖子上冲锋眨了眨眼:“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长生说着又吸了吸鼻子:“和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像。”
锋听后眼眸闪躲,他嘴唇动了动:“白大夫,银她怎么样了。”
锋还想再问些什么,但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失声痛哭。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像个没家的孤儿。
钟离和白术同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分别代表着往生堂和不卜庐,他在外闯荡多年,怎么可能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璃月人讲究落叶归根,将离之前重要的人都围在身边才能走得安稳。
这一下,恐怕是到了最后一面的时候了。
喵爷走到锋的身旁,他没办法完全了解到锋的经历,但是锋现在落寞的身影,让喵爷看到了自己。
玛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锋的身边,这是他第一次正视他的这个跟班,
“锋,你去吧,要是还愿意回来,我和玛拉依旧欢迎你。”
玛拉也轻轻地说:“清泉镇的精灵会给你祝福,风神也会护佑你。”
温迪叉起腰,温柔地说:“锋,别怕。”
不卜庐的屋内,清风穿过,
银的老爹头发花白,他站在床前看着躺在那里的女儿,
银的容貌仿佛被冻住了那般,和四年前分毫不差。
只是那胸膛不再起伏,她气若游丝,在锋闯进房间的那一刻,彻底停止了呼吸。
银的老爹没有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走上前,把她的被角掖了掖,就像小时候那般。
锋跪在门前,明明银什么都没有变,可是时间却无情地宣布了死刑。
白术看着无力回天的银,一阵咳嗽,
胡桃准备好了往生渡魂的祷言,温迪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钟离,而钟离的眼神复杂看不出情绪。
喵爷在锋的身边,用尾巴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唯独落落盯着银的身体,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在这之前,几人考虑过应不应该让落落这么小的孩子去见这样的生死别离的场面。
但因为白术之前说,银所受的疾病似乎与世界之外有关,因而生机秘法没有办法实现。
这一句话让温迪和钟离都想到了落落身上的原初之力,
虽然现在这力量现在处于一种休眠的状态,
但是这也许是能拯救银唯一的办法了。
温迪也曾担心两种力量相遇会不会产生更大的变故。
但是钟离摇了摇头,依照《山录》所言,不会有意外,而且早在之前,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落落出现在不卜庐,也没见两者产生什么影响。
因而他们就带着落落一起来了。
此时的落落看着银的身体,眼睛逐渐睁大,
因为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
新年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