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叹了口气,再也没拒绝,任由我拉着了。
这样的姿势好像有些奇怪。
我缩成一团,仍用额头贴着他的手背,别人看着大概会以为这是什么怪异的仪式吧。
可我偏偏能从这点细微的碰触之中获得些许安慰的能量。
旁边看起来就很壮实的络腮胡大汉笑道“小姑娘可真够弱的,这就吓哭了”
我还在哭。想回答“是的”,酷拉皮卡君却先行瞪了过去。
络腮胡男人像是特意为了挑衅酷拉皮卡君说的“让她见识见识世面有什么不好,你能护她到几时她可是一只脚都踏进这个世界来了。”
“那也与你无关。”
酷拉皮卡君一只手仍被我拉着。我看他半侧身想打架的模样,只得先松开了酷拉皮卡君,酷拉皮卡君便完全转向了他的那位同僚,手上的锁链也复现了
“如果你不会说话,我可以帮你把你的嘴缝上,芭蕉。”
名为芭蕉的男人吹了声口哨“酷拉皮卡,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大家都冷静一下”
发声的是另一位矮小的女性我是根据声音判断出的。
她横在了两人之间,劝阻说道“我知道大家紧绷了一天的精神,现在都有火气,但没有必要在这里内讧”
“而且”
她来到了我面前,就像安抚孩子一般安慰了我一句“她看起来又要哭了。”
“请不要把我说得像是父母吵架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边无助哭泣的小孩儿一样。”
我抹了一把眼泪,抱着膝盖继续哭。
芭蕉发出了一声笑。
酷拉皮卡君立刻非常严肃的喊了我的名字
“你的比喻极其的不恰当。你哭没关系,但这不是父母吵架。我和他这种家伙更不可能是夫妻关系。”
谁说“父母”就一定得结婚了我在内心腹诽酷拉皮卡君你仍然在这些方面显得太过保守。
但我不可能也没胆子在这种时候去触他霉头。
我实诚的道了歉,转而对络腮胡大汉说道“芭蕉先生你别和酷拉皮卡君吵架了,这样对你不好。”
芭蕉挑起眉毛,半是不屑的“哦”了一声“你以为我打不过他”
“不,不是。是你打不过我。”
壮汉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仍止不住眼泪,一边擦着脸一边掏出手机“因为我会和妮翁告状,让她给你穿小鞋。”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有一瞬间的寂静。
芭蕉尤为不可思议“可你们刚刚不都在吵架吗”
“一码归一码。”
我又抹了把眼泪,手指飞快的输入了信息,点击发送“请不要小看女性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友谊。”
“这个比喻也很糟糕。”酷拉皮卡君咳了一声。
我便从善如流的说“请不要小看女性的友谊。”
下一秒,藏品室的门仍未打开,但里面传来了妮翁的声音“那个叫芭蕉的,你完蛋了我叫达佐孽炒你鱿鱼”
芭蕉的表情立刻变得惨淡,看看酷拉皮卡君,又看看我。
“你说得对。毕竟我一只脚都踏进这个世界来了。”
我抽噎道“那你现在知道、应该听谁的了么”
芭蕉诚惶诚恐的对我说“还请您再向妮翁小姐美言几句吧我愿意向您和酷拉皮卡先生道歉”
我立刻邀功的看向酷拉皮卡君,却见酷拉皮卡君却也格外一言难尽的看着我。
唯独还站在我面前的女性就一点儿也不嫌弃的对我露出微笑,又像是看穿了我心底的不安一般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靠近的热源确实能驱散一些恐惧。
“大家都辛苦了,也别再这样剑拔弩张的。”
她取出了一支长笛“在这种时候,一首安神曲或许会比较合适吧。”
她对我微笑道“介意我吹奏一曲么”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然后缩成团窝在她旁边,试图把脑袋埋进她衣服后面。
被衣服遮住了光的黑暗之中,我听着耳边笛声响起,是熟悉的旋律。
这首曲子的原本的旋律是这样的啊。
比我那天哼唱的好听多了。
我初时感受到了几分自惭形秽,松懈下来精神之后便再想不起深究。混沌之中,意识将要融化在每一个音符里,思维也随着这首曲子一起飘远去了。
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我躺在襁褓之中,初次听人哼唱着这首安眠曲,每一个音节都是天籁之音。
因为她无比轻柔、带着爱怜,含着温暖。
就像回到了那时母亲的怀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