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顾远琛愈发精致,澡水都需得洒上花瓣与香露。
顾远琛得了好处,心情也转好,不像此前那般咄咄逼人,更是一字不提陆云卿,他替美人擦拭,笑意风流:“你整日习武,倒也有一个好处,如今,不会那么容易昏睡过去了。”
乔宁:“……”
她强身健体,又不是为了床笫之事!
乔宁趴在浴桶旁,完全放弃了羞臊。
哪里晓得,这纨绔夫君又有了新主意,从她背后附耳说:“阿宁自己坐上来。”
乔宁后知后觉,这才恍然大悟:“你……不准再闹了!”
顾远琛的理由听上去十分合理:“可我还是不放心,只有阿宁全身心皆是我,我才真真切切确保,你是我的,你与陆云卿已毫无干系。”
“不行!我乏了。”
“可我还早着。”
“顾远琛!你、你……你是混蛋!”
净房的动静闹得更大,守在外面的流云几人面红耳赤。公子与少夫人成婚这样久了,愈发奔放热烈啊……
夜凉如水,窗外月影横斜。
顾远琛凝视着小妻子半晌,这才悄然起身下榻,好看的唇角一直挂着笑意。
他逼着乔宁说了好一会的情话。
不得不说,情话实在养人。
他自行穿戴好,这才蹑手蹑脚走出了屋子。
外面守夜婢女也不曾被他惊醒。
一个男子想真心实意呵护一个女子时,他会拿出万二分的诚意。这种事情压根不用教。
顾远琛子夜出城,骑着赤电,带上了几名心腹,如黑影诡魅一般,从城门处离开。
守城将士已被他安插了人手。
今晚,刚好适合出城。
赤电疾驰,狂奔在城外的黄土路上,顾远琛迎面吹着冷风,到了这一刻,唇角笑意依旧未散。
直至追上流徒的队伍,一场厮杀以最快的速度结束。
清冷月华下,陈二已不再像此前那般纨绔不化,家道中落改变了他的一切,也消磨了他身上的所有烈性。一夜之间,他也判若两人。
顾远琛没有摘
陈二眼中有微光闪烁,他郑重跪地,抱拳哽咽:“多谢了!此等大恩,我……此生当牛做马,也定会报答!”
顾远琛下马,将他搀扶起:“我会给你安排去处,等到时机成熟,你再重振陈家。你父亲也是一位将才,可惜了,他参与了太子谋逆大案,无论如何也救不下来。我念你陈家也曾是大殷肱骨将门,不忍见你阖族诛灭。日后,我期待你再度与我并肩。”
顾远琛不仅救下了陈二,还许诺了他一个前程。
只要康元帝一死,改朝换代后,陈家又能立足。
陈二已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手掌轻颤。
“顾四,从前是我肤浅狭隘了,还请帮我,再向顾少夫人致歉!”
陈二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最后救下他,以及给他家族希望的人,竟然是他从前最厌恶之人。
顾远琛上马回京时,陈二双膝跪下,朝着顾远琛远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他没有胡扯,这等大恩,他此生定报答!
如陆云卿所言,南蛮太子果然来了京都。
南蛮前后两次派出使臣,第一波人马失踪,第二波人马被尽数诛杀,且还寻不到凶手,南蛮自是要故意找茬。
得知顾行舟还活着,南蛮太子夜律左便亲自来了一趟京都。
他直接怀疑是顾家所为。
顾家与南蛮之间,纠缠了数十年,彼此手上皆染上了太多对方亲族的血。
夜律左入京,宫廷自是要设宴。
此次,康元帝理亏,宫宴开始之初,他一脸好脾气。
夜律左见状,更是气焰嚣张,直指宴席上的顾远琛:“大殷皇帝,我怀疑,就是顾家所为!整个大殷,除却顾家之外,无人如此目中无人,胆大包天!弃两国邦交于不顾,实属公报私仇!”
顾远琛面色冷沉,一袭玄黑色锦缎袍服,衬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老练。
众人皆看向了他。
顾远琛倒也坦荡,忽然薄唇斜斜一扬,流露出来的神色半点不遮掩,便是赤裸裸的挑衅与讽刺。
“不知贵国太子,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你便是信口雌黄。至于你所说的公报私仇,我顾某并不否认,我若得了机会,定将你碎尸万段,以告慰被南蛮残害的大殷百姓之亡魂。两国边境数年交战,我顾家也损失惨重,至于你们南蛮的损伤,难道不是咎由自取?!那有强盗声称自己吃亏的道理?”
顾远琛不给夜律左一丝面子。
未及夜律左开口,顾远琛又说:“你若不服,大可以与我比试一场,谁赢了,谁才有话语权。这不正是你们南蛮的一惯作风么?以强者自居,蛮横无礼、粗俗至极!”
夜律左相貌粗犷,甚是阳刚,骨子里透着一股野性。他也才二十出头,但显得更是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