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寻不到明显软肋的昏君。
乔宁的指尖故意挠了挠顾远琛的手心,侧过脸看着他,试图告诉他,定要沉住气。
顾远琛原本还一腔怒意,可经历过马车上的亲密后,他好似完全变了一副心性。
他当然可以沉住气。
他已有更大的夙愿要实现。
所以,眼下的一切耻辱,皆算不得什么。
康元帝落座,目光在顾远琛身上扫过,又看了一眼乔宁,若非那日宫宴的变故,乔宁已是他后宫的秀女。
区区一个乔家养女,当真算不得什么,对帝王而言,不过就是一颗尘埃。
但,乔宁是陆云卿、顾远琛皆想要的人,于是,她的身份也不一样了。
康元帝并没有彻底打消对她的念头。
这时,顾远琛握住了乔宁的手,拉着她一道行礼,漆黑瞳仁中的神色不明,面上挂着风流笑意,神情看上去天衣无缝。
“皇上,臣携新妇前来敬茶,皇上可一定要出手阔绰些。”
康元帝看向跪在御前的一对金童玉女,莫名艳羡。
他也想重返年轻,也再度体验一遭年轻人的洞房花烛。
好似即便身为帝王,还是有诸多的限制。
康元帝敛了眸中异色:“哈哈哈!就小子真是嘴贫!来人,厚赏。”
宫人已将茶水备好,顾远琛与乔宁双双磕头敬茶。
容妃大大方方赏赐,她没必要对自己的儿子儿媳苛刻,那样的话,反而会引起康元帝的疑心。
康元帝擡手:“平身吧,朕把你当做亲儿子了,这今后,朕还需要你守卫边陲,建功立业,你不可让朕失望。”
“皇上,臣领旨!”顾远琛朗声应下,好像没有任何异议。
在场诸人皆神色各异。
康元帝的昏庸,害死了顾远琛的父亲,又夺了他的母亲,此刻又说将顾远琛当做亲儿子,委实是杀人诛心。
当然了,各位娘娘们也都是身不由己才入宫的,至今无人主动争宠,更是不会对帝王的任何事提出置喙。
后宫每年都会消失几人,后来才被人知晓,那消失的几位娘娘都被制成了蜡人。皇上若是彻底厌倦了谁,谁就会沦为蜡人,永远被摆置在宫廷最黑暗的地方,永世不能入土为安。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但也没人敢轻易嚼舌根子。
宫里的认亲宴办的甚是隆重。
康元帝是恨不能昭告所有人,他就是顾远琛的继父。
宴席处的歌舞进行到了一半,顾远琛带着乔宁一道离席,名义上是要去净房,却在远离了宴席处后,直接将人摁在了一株玉兰花树下。
乔宁愕然。
但下一刻,见少年眼中噙着泪光,她便明白了一切,擡手触碰少年面庞:“我家夫君真厉害,方才表现的极好,咱们终有一日就不用再忍。”
顾远琛贫瘠的内心,被乔宁一点点浇灌,开出了一朵朵花儿,他垂首低低道:“阿宁,我心里难受,我……我需要你。”
乔宁不知该如何安抚他,唯有道:“我在,我会一直都在。”前世即便她死了,也照样留在了他身边。
我会一直都在……
这大抵是最动听的情话。
顾远琛一手摁着玉兰花树干,一手掐住乔宁腰侧,一低头吻了上去。
今日这算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次亲吻,虽是生涩,也毫无经验,但两人的契合度极高。
无论轻、重、缓、急,乔宁都可以很自然的接住。
有了马车上的经验,这一次更是水到渠成。
绿荫匝地,头顶鸟鸣啾啾,乔宁垫起脚,愈发热忱直接。
此刻,从几丈开外的地方看过来,就仿佛是顾远琛将乔宁完全罩在怀中,极尽可能的采撷。
而这一幕,刚好被乔婳瞥见。
乔婳入宫有一阵子了,却迟迟不得宠,她已经快要坐不住了。
她可不想当一辈子无名无分的秀女。
她看得真切,甚至能感觉到顾远琛迫切的渴求,让她忽然也对男子产生了兴趣。
原本,乔婳对顾远琛这号人物很是无感,也轻视乔宁与顾远琛的婚事,但此刻,她却鬼使神差的渴望,想象着被顾远琛摁在怀中的人是她自己。
旁人不要的东西,她也不会要。
可旁人珍视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她也想抢占。
乔婳往前走出几步,怒喝:“你们在作甚么?好大的胆子,这里是宫廷!岂容你们惑/乱/宫闱?!”
顾远琛与乔宁分开,前一刻,眼神还是无尽缱绻,他将乔宁挡在身侧,当转过身时,那双幽眸中的情意绵绵瞬间消失,转为阴沉:“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小爷的事,岂容你置喙!”
顾远琛到底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将军,即便还年轻,但气势不容反抗,给人无形威压。
乔婳气急,但无话可说:“你……”她尚未被册封,如今依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