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妇二人之间,只有一个眼神,亦或是一个小动作,都会让对方心跳如鹿。
乔宁改成双手握住了顾远琛的手,又摊开他的手掌,看着他掌心的茧子、伤疤、纹路,忍着酸楚,笑着哄道:“夫君,我会看手相呢,观之你这手相,是大富大贵之人,将来必定儿孙满堂,寿终正寝。”
前世,夫君孤苦一人,死在了刚好而立之年,一生无子嗣,还背上了谋逆造反的污名。
这一次,她一定要彻底更改夫君的命数。
顾远琛被乔宁的话所吸引,看着她温婉的眉目,问道:“是么?那你自己的手相呢?”
乔宁哪里会看手相?
不过就是哄郎君开心罢了。
她摊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笑道:“我是天生的富贵命,用不了多久,也会成为京都城数一数二的贵人。”
这些话,都是她对他们此生的期许。
顾远琛眸色沉了沉:“阿宁,你说这话,我可当真了。”
乔宁点头如捣蒜:“我所言皆是真的!错不了,你我皆是有福气的人,还能长寿。”
她与他上辈子都死地太早。
这一世,自然想要长寿些。
夫妇二人对视,顾远琛眉目间的阴沉愁绪,消失了大半,他猛然惊觉,或许,他当真可以搏一搏。
届时,鹿死谁手,还当真未必可知。
“阿宁……”顾远琛喉结滚动,手掌包住了乔宁的小手,稍一用力,想将对方拉入怀中,与他更亲近一些。
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疾风而来,顾远琛眼梢的余光瞥向一侧,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一根箭矢从外射入马车内时,顾远琛拉着乔宁的手,将她摁在自己膝上,确保万无一失。
这个动作发生的太快,亏得乔宁足够镇定,她趴在顾远琛膝头,侧过脸看向顾远琛:“夫君,你定要小心!”
顾远琛比任何时候都惜命。
他与阿宁还会有四个孩子,他们孩子无论男女,皆将是大殷的肱骨大将,会是令蛮夷闻风丧胆的将军,他与他的孩子们即将会改变一切局势。
他更要和阿宁共赏繁华万千!
他的命,变得前所未有的重要起来。
须臾,马车外面传来兵刃相击的声音,顾远琛按捺住了性子,没有离开马车。他的黑甲士可不是吃干饭的,有人想杀他,绝非易事。
厮杀持续了没多久,茂生便在马车外抱拳道:“公子,杀手已经全部处理干净,留了两名活口,现已点了这二人的xue道,免得他们自尽,属下这就命人压回去严刑拷问。”
茂生与白晓风二人,皆是顾远琛亲自训练,办事素来令人放心。
“好。”顾远琛淡淡一言,听不出什么情绪。
其实,这才是真实的顾远琛。
从前那个纨绔顾四,不过是他的一层皮囊。
皮囊之下,是一个阴鸷蛰伏的顾家少将军。
几名黑甲士压着活口折返镇国公府,而马车则继续驶向皇宫的方向。
这场变故看似结束了。
乔宁重新坐好,她暗自思量:
是谁要杀他们?
陆云卿不至于这么疯狂。
帝王既然宣见顾远琛,便不会暗中命人杀他。
难道是那人……
乔宁知晓一个天大秘密,她若是轻易揭露那人的身份,只怕会给顾远琛带来杀身之祸,但眼下,她不得不说了。
“夫君,我想告诉你一桩事,你或许不信我,也定会诧异我是如何知晓,但此事至关重要,我一定得告诉你。”
顾远琛的手,依旧被乔宁拉着。
他可太喜欢这滋味了。
他故作深沉:“你说。”
顾远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底是多么郑重之事?
阿宁还小,她在乔府的这些年委实算不得好日子。
亦不知,她还经受过哪些他不知道的灾祸。
乔宁直言:“少傅大人,他其实就是霍家后人。”
上辈子,那位少傅其实是关键人物,乔宁也是成为魂魄之后,才在顾远琛身边获知,少傅试图搅乱风云,他的目的,就是让整个皇朝陪葬,为霍家报仇。而卫、顾两家也成了牺牲品。
因着,只要没了卫、顾两家,大殷就如同断翅的鹰,只余茍延残喘。
顾远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是错愕,但他并不怀疑乔宁,反而对她的话坚信不疑。
“可是定远侯府霍家?”
当年的霍家惨案还历历在目,西市口的血流了三天三夜,凄惨无比,霍家未满十二岁的孩子皆流徒三千里,到如今,已无处可寻。
乔宁点头。
顾远琛流露出心疼之色:“阿宁,你怎知晓?”如此可怖之事,他家阿宁到底经历过什么?
事到如今,乔宁只能对顾远琛扯谎,她自是不能说自己重生了一次,那种光怪陆离的事,无人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