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可一旦入了宫门,当真是九死一生。
乔婳讽刺一笑:“义兄,你说什么浑话?!圣上可不是咱们可以随意编排的,那些传言皆是说书先生瞎说,我今日见到皇上了,皇上儒雅俊朗,人也和善,哪里会随便将人制作成蜡人?再者,这普天下皆是皇土,你我又能去哪里?抗旨私奔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呢。”
“义兄莫要胡闹了,我可不想让你被我牵连到,更是不能让贾家被牵连。”
乔婳这一番话,让贾清误以为,她还在意他,以及贾家。
“可……我不想让你入宫啊!”贾清快要疯了,他无权无势,在这京都的富贵圈里,委实羸弱无能。
乔婳却笑:“我入了宫,将来若是位份高了,还能提携你呢,义兄你可一定要留在京都,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她需要心腹。
最好是对自己死心塌地的那种。
可惜,贾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能断了香火,不然……让贾清入宫当阉人,倒是极好的选择。
不过乔婳还存了最后一丝善心,虽是动了心思,但并未言明。
镇国公府这边,老国公爷手中的戒律鞭早就准备好。
那日卫靖登门寻他,已经告知了他整个计划。
他更是震惊,那乔家丫头竟是卫家血脉。
想到卫家夫妇的惨死,老国公爷多少有些共情。
故此,老国公爷答应配合演戏。
又见顾远琛归来时,一脸潇洒惬意,扬起的唇就不曾落下来一丝丝,老国公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臭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被乔丫头给看上了!
真不知那丫头看中这小子哪一点了?
他身上有值得被姑娘家喜欢的地方么?
老国公爷指着爱孙:“跪下吧,你今日在宫里的行径僭越了。”
顾远琛就跪在镇国公府大门外的巷子里,他倒是直接,索性脱下了外裳:“祖父,您动手吧,但我务必要对乔姑娘负责。”
老国公爷不置一言,扬起鞭子就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顾远琛痛到抽气。
少年额头青筋凸起,浑身肌理瞬间紧绷,他侧过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国公爷,用嘴型道:“老爷子,你来真的?”
老国公爷瞪了他一眼:“闭嘴!”
若是被皇上察觉到顾家与卫国公的计划,顾家会迎来灭顶之灾。
这附近皆有探子盯着,他当然要演得逼真些。
“啊——”
很快,惨叫声传出巷子,惊扰了枝头歇息的鸟儿,也让探子们听得真真切切。
顾远琛在大门外跪了一天一夜。
翌日一早,这个消息便传遍了京都城。
顾四公子,吃了一顿鞭子,还跪了一宿,才求了老国公爷首肯这桩婚事。
顾远琛起身时,双腿发软,茂生上前搀扶,笑着说:“公子,您为了娶妻,可真是豁出去了,公子是属下的楷模!”
顾远琛斜睨了他一眼。
他的确吃了大苦头,但……
他怎觉得很值呢。
心头竟还莫名甜蜜……
陆云卿一夜没有回府,就在衙门里处理公务。下属不敢妄言,兢兢业业埋头干活。
待镇国公府同意婚事的消息,传到他耳边时,陆云卿指尖的银狼毫笔,被他当场捏断。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陆云卿闭了闭眼,周遭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他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幽海,他像一叶小舟,随时会被卷入浪涛之中,万劫不复。
阿宁……
这一世,他又守不住了么?
还是被顾远琛给抢了?!
他不明白,也不能接受!
陆云卿豁然从太师椅上起身,弃了手中公务,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
乔宁听闻顾远琛跪了一天一夜,还吃了鞭子,只为让老国公爷同意婚事,她自是心疼万分,这便无视繁文缛节,直接带着金疮药登门了。
乔宁本不是什么身份矜贵之人,但因着陆云卿、顾远琛二人,她被京都所有人知晓。
镇国公府大门外的两只石狮子格外威严,守门的持剑将士身量挺拔,飒气凌然。不愧是将门之户,单单是守在门外的家奴,也与寻常高门不同。
乔宁没有名帖,但她上次拿走了顾远琛的贴身玉佩,遂上前自报家门:“我是乔家四姑娘,我来见见你们家四公子,这是四公子的信物。”
守门将士面不改色,认出了四公子的玉佩,对乔宁的态度大变:“原是乔四姑娘,速速府内请!老将军就在堂屋吃茶呢,还特意交代过,倘若乔四姑娘登门,就立刻邀四姑娘去堂屋。”
乔宁受宠若惊。
老国公爷不像是厌恶她啊。
为何要用鞭子抽打顾远琛?还罚他跪了一宿?
乔宁迈入府门,总觉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