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打了,也是他罪有应得,谁让他浪荡不堪,嘴巴没个把门的。
陈将军护犊子,但也是个脑子清醒的。
他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他心知肚明。
陈二被揍那桩事,他自己都觉得理亏。
陈将军叹气,这又带人离开,离开乔府后,继续往前追踪黑衣人。
风波暂消,乔宏毅却并没有离开,反而迈入了闺房。
流云愣了一下,想要出言阻止,却已经为时已晚。
大公子……如何能在半夜踏足小姐的屋子?
这……
是不是不大对劲?
流云满腹纳罕,但又老老实实去后厨取热水泡茶。
乔宁见乔宏毅进屋,只好先下榻应付一下。
待少女一离开被窝,顾远琛的呼吸才勉强正常了些许,但窘迫虽消失了,却又很快被愤懑所取代。
乔家大公子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该进入这间屋子!
顾远琛依旧躺着一动不动,被褥蒙住了他整个人,他却耳听八方,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乔宁唤了一声:“大哥,今晚多亏了你。”
乔宏毅上下打量了乔宁,见她眸子晶亮,面若夹桃,眉目间还隐有笑意,并未受到惊吓,他这才稍稍放心。
屋内灯火微弱,但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
乔宏毅眼中的惊艳之色甚是明显。
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竟已出落得如芙蓉花开,容貌娇妍,气度沉静,乔宁就像是一朵绽放在夜间的幽棠,安静、美艳。仿佛世间一切风雨,都撼动不了她的宁静。
不知从几时开始,乔宏毅很喜欢与乔宁独处,任何外人在场都会显得多余,他只要看见乔宁,在官场淫/浸的满身疲惫就会消失殆尽。
乔宏毅的目光落在了乔宁轻薄的睡裙上,眸色暗了暗,忽又直接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大哥,这夜茶凉透了,你莫要饮,流云一会就端茶过来。”乔宁提醒。
乔宏毅目光挪开,笑了笑,又忽然起身:“阿宁早些歇息,为兄明日需得早起去衙门,就先离开了。”
“嗯。”乔宁自是不会挽留乔宏毅,她敬重兄长,可她榻上还藏着顾远琛呢。时间久了,她家将军会在被窝闷坏的。
乔宏毅前脚刚迈出屋子,流云便端着茶热过来。
“小姐,大公子走了?”流云欲言又止。
乔宁明白她想说什么,但大哥不是旁人,她也没往其他方面去向,她幼时每次风寒染疾,都是大哥亲自照拂她,在她心目中,乔宏毅是亦父亦兄般的存在。
“阿云,无事了,你也早些歇下吧。”乔宁催促。
流云不放心:“小姐,您最是胆小了,今夜又受了惊吓,奴婢陪您睡吧。”
乔宁从前的确胆小,可她已是重生一次的人了,再不像前世那般怯弱:“好阿云,你家小姐没那么弱,你出去吧。”
流云这才离开。
榻上的顾远琛暗暗唏嘘。
乔姑娘哪里胆小?
她是胆肥的很呐!
深夜将他藏于榻上,还让她兄长入屋闲谈……
不知为何,顾远琛忽然觉之胸口堵闷。
他很想告诫乔宁,不可对男子过于信任。
他自己是男子,他当然明白男子,这天底下的男子就没一个是好的!
尤其在面对着娇俏美人时,男子可以坏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可他又以什么身份警告乔宁?
顾远琛快心衰了。
门扇合上,有动静传来。
顾远琛擡手,终于看清楚手中的布料是什么,原来是一块绣了牡丹花苞的兜衣,桃花粉的颜色,很是适合乔宁,他摊开掌心,就见这兜衣已经被自己揉成一团。
画面旖旎又猥琐。
情急之下,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毁尸灭迹,所以,毫不犹豫的藏入了怀中。
这个动作一做出,顾远琛愣了一下,但再想反悔,已经太迟了。
乔宁已上了榻,帷幔敞开一角,泄入细微的光,她见顾远琛还如石雕一般躺着不动,就连一双幽眸也一瞬不瞬,忍不住嗤笑出声:“噗嗤……”
顾远琛缓缓望向少女,见她眉目含笑,实在不明所以。
他很好笑么?
顾远琛的手又缓缓从胸口的地方挪开,他刚才仿佛藏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宝物在怀中,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少年紧绷着脸,刚要起身,谁知,乔宁柔柔的倚了过来,双手摁住了他的胸膛,又将他摁下。
顾远琛震惊。
“你、你……你要什么?”堂堂少年将军说话都结巴了,他上战场时也不至于如此。
此刻,趴在他身上的少女,不亚于是洪水猛兽。
稍有不慎,他就会彻底坠入深渊,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近距离,幽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