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他们才被容许在宫廷内骑马。
皇帝这几日,都被胡人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只要一闭上眼,年少时躲在昏暗地窖中担惊受怕的情形,就会出现在脑海中。
他的神经极度敏感,几乎是立马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又出什么事了快让他进来”
高耽应了一声,急忙走了出去。
重新进来时,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飞鱼服,满脸络腮胡的男人。
男人冷着脸,冲皇帝单膝跪下“皇上,奴才发现,朝廷中有人与胡虏暗中勾结”
他话音未落,仿佛一石惊起千层浪。
皇帝立马挺直了身子,目眦欲裂的问道“怎么会朝廷中怎么会有人”
刘彪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今日奴才们在京城外拦下一个邮差,我看那邮差鬼鬼祟祟
,不走官道,却要往山中小道跑,似乎要去往北境,就将他拦了下来,谁知从他身上搜出来这样一封信”
那是一封皱巴巴的信件,信上火漆早已损毁。
皇帝大怒“把信件拿过来”
高耽额头上冒起冷汗,接过刘彪手中的信件递给皇帝。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告知胡人,京城如今内部空虚,若在七日内攻破长留镇,入关则大事可图。
这封信并未落款,只是从其上飘逸的字迹中,可以看出写信人的书法底蕴浑厚。
皇帝的瞳孔骤然紧缩。
京城如今,确实是内部空虚,几乎所有的兵力,都被拿来对付中原贼匪和北境胡人了。
若是胡人真的拿到了这封信,那他还有命吗
难不成,大楚几百年的江山,就要在他这里,拱手送人了么
皇帝的冷汗早已将后背都浸湿“到底是谁”
皇帝几乎要捏皱了手中的信件,全身都剧烈颤抖“是谁要背叛朕”
这封信并未落款,一时间皇帝将朝廷中所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半点头绪都没有。
高耽早就知道,这是太子,给萧徇设下的一个局。
皇上如今是这般惧怕胡人,若是他知道萧徇妄图通敌叛国,必然不会轻饶她。
高耽心里恨萧徇入骨,恨萧徇害死了自己的亲侄儿,恨不得生啖其血。
高耽低垂眼眸,和皇帝说道“皇上,如今知道京城内部空虚的,朝廷上下,不过几人。只需让金鳞卫进入各家书房,搜索其字迹便好。”
皇帝脸色沉沉“那便让金鳞卫搜索”
他猛地将手中茶盏摔出去,骂道“朕倒要看看,天子脚下,还有谁无法无天了”
转眼间便是三日过去。
皇帝将这件事严密封锁起来,半点风声都不透露。
他听从高耽的建议,只是派出一小股金鳞卫暗中侦查,进入朝廷中某些权贵家中的书房里,取走他们的书信。
不知状况的大臣,不由得惶恐万分。
他们只道凶神恶煞的金鳞卫闯入自家府邸,却没有搜他们的家财,而是来到书房,取走他们的私人函件。
林琛雪偶然间得到了风声,在萧徇批阅奏折时,低声禀报“皇上派出金鳞卫搜查朝中所有权贵的府邸。”
萧徇神色淡淡的浏览着手中奏折,不紧不慢的问道“李义最近恢复的如何”
林琛雪嗔道“娘子前些日子将他一顿好打,他现在还下不得床。”
萧徇“我也不想这般,只是家有家规,若是不惩罚他,以后便难以服众。”
林琛雪“但娘子还是允了李义与杜姑娘的婚事,娘子美意,李义定会感恩戴德。”
萧徇笑了笑“但愿如此。”
圣心难测,皇帝在金鳞卫的密信中,看到了什么内容,以及他想干什么,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日,皇帝破天荒举行了午朝。
这可十分罕见,要知道自皇帝登基以来,已经很多年没有上过朝了。
大臣们感动的热泪盈眶,早早的穿上了朝服,迈着端庄的步伐来到金龙殿广场前。
今日是难得的大太阳,皇上还未驾到,大臣们便成群聚在一起聊天。
忽然,有人看到什么,原本喧哗的金龙殿,安静了一瞬。
萧徇今日身穿一袭鸦青色牡丹蜀锦袍,坐在轮椅上,被林琛雪推着慢慢而来。
阳光下萧徇那双凤目狭长,带着三分温和的笑意,因为动作慢,才更显威严,珠钗环佩撞击声清脆悦耳,略施薄粉,便已是倾国倾城。
当年先皇赐给萧徇在上朝时坐下的权力,诸大臣都是知道的。
早有小太监殷勤的走过来,给萧娘子递茶。
萧徇在一众羡艳的目光中,旁若无人的喝起茶。
公孙柯今日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前些日子,皇上让金鳞卫挨家挨户的搜查大臣们的私人函件。
他便已经知道,那封用萧徇的字迹伪造出来的“通敌叛国”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