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倒是不用特意告诉,只须在和你父皇一起用膳时,不经意将伤口展示给他看便可。”
“若是他问,你才说是五殿下欺负你。”
秦宴澈“是。”
林琛雪离开萧徇后,便觉得腹中疼痛难忍,回到荷花堂一看,居然是来了葵水。
她如今女扮男装,不仅缠了厚厚的裹胸,下面还缠了软棍,每次来葵水都是一场灾难。
林琛雪疼的厉害,没精打采的歪在床上玩九连环,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琛雪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除夕的脸。
除夕站在阴影里,盯着林琛雪看,小脸上满是难为情。
林琛雪愣了愣,没想到还能见到除夕。
上次除夕送她一个亲手绣的荷包表明心迹,她明明已经拒绝了她。
除夕“阿七,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林琛雪“你有什么事吗。”
因为出了上次的尴尬事,林琛雪的神情有些警惕。
除夕从袖中拿出两盒胭脂,说道“阿七,这是我表姐在京城祥云轩胭脂铺卖的胭脂,她用起来味道不对,怀疑买到了假货,是老板糊弄她呢,你能帮我看看么。”
林琛雪见除夕有事相求,虽然不太愿意和她多说话,但还是接过对方的胭脂,揭开盖子闻了闻。
光是闻味道,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林琛雪皱了皱眉,又用指尖挑出一点,在脸颊上一搽。
林琛雪“很难说,有些涩重。”
除夕看着林琛雪认真捣鼓自己的胭脂,脸颊不由得微微泛起红。
仅仅只过了一年,七郎就已经比她还高了,除夕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他,但越发的不能忘掉。
萧府后院虽然不比皇宫,但依然是庭院深深,大家都心怀鬼胎的。
要想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实在是太难了。
林琛雪的注意力全在胭脂上,忽然听到除夕说了一句“阿七,我们以后能不能继续一起聊天我、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除夕这句话,让林琛雪瞬间直冒冷汗,猛地抬起头来“嗯”
除夕咽了口唾沫,嗫嚅道“阿七,你也知道我在后院没什么朋友,平时都快闷死啦,我们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起聊天吧”
回萧府的路上,大街上寂静无人。
萧徇喝了酒,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平时都会看到薛七的马车中,如今只有她一人,显得有些空旷。
萧徇睁眼,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月光,忽然有种很深的孤独感,以及淡淡的郁结。
这种孤独感,自从得到嘉乾陪伴在身边,她已经很久没有过
了。
萧徇回到墨香阁,房间依然是空荡荡的,没有看到林琛雪的影子。
萧徇觉得不习惯,莫名的有些不悦,刚开始还能忽视,坐在桌前批阅了几本奏折。
那个人,说休假,就休假了吗。
孟秋端了热水进来,伺候萧徇洗脸,萧徇问道“七郎在何处”
孟秋“薛七回了荷花堂,和除夕在一起。”
萧徇“怎么又在一起了”
萧徇的声音虽然轻,唇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笑意,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娘子不高兴了。
孟秋头皮莫名一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除夕去找薛七说话。”
萧徇慢慢将手帕放回盆中,搀着立春上了床。
灯火吹灭,等待萧徇的是更深的孤寂,如今已经是深秋,林琛雪前几日给她抓来的蟋蟀已经死了,睡觉又成了一种折磨。
萧徇只要一闭上眼,就是破碎的饥民围绕在路边。
萧徇睡了会,酒意逐渐上脑,身体发热,有些晕,她睁开眼,朝着外面道“七郎既在府中,去跟她说我冷了,让她过来。”
立春在外面听着,只听见最后一句“让她过来”,应了一声,便去荷花堂。
荷花堂和墨香阁离的并不远,走几步路就能到达。
立春来到荷花堂外,看见屋中依然亮着灯。
立春敲门,门打开后,她看见除夕仍旧坐在薛七房中的圆桌前,头低低的垂着,双颊绯红。
立春“七郎,娘子让你现在去墨香阁。”
林琛雪感到纳闷,萧徇不是才放了她假么,怎地又要找她了。
刚才在和除夕捣鼓胭脂的时候,林琛雪的肚子是痛的越发厉害,一点路都走不得了,林琛雪只得告诉立春“告诉娘子,我今天去不了。”
立春“你又犯了旧疾”
林琛雪是因为来葵水才身上剧痛,自然也不好解释,只得说“嗯。”
立春回去禀报“薛七还和除夕在一起,说他旧疾犯了,不能来。”
萧徇睁开眼,眸中寒光闪烁。
记得嘉乾刚进府的时候,每次晚上让她来,她都说自己犯了旧疾。
哪有什么旧疾,分明就是借口。
萧徇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