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她宁愿这是幻觉。
她低头看看自己。
一个永远高傲永远只会教训别人的大小姐,这时候却是一片狼藉。
肘处破了皮还在渗血,腿上胳膊上全是不知道在哪里蹭的灰尘,长卷发凌乱着,眼妆也花了。
她觉得荒唐,跟这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对比,怎么好像是她在拼命作践自己,以获得他的注意力一样
明明不是这样的。
展成亦助理的车子载着方慈开走了。
路边重归寂静。
李佑贤一句话都没说。
他这次甚至没有抱她上车,只让司机把车开到她面前,自己打开另一边车门坐到后座。
陈巧月看着这一边敞开的车门,看着里面甚至没
有看她一眼的男人,过了有五分钟,李佑贤第一次抬腕看表,她才站起身,钻进车里。
毕竟已接手宋氏集团五年了,大概是真的赚了不少钱,李佑贤又换了住处。
三环外的独栋别墅。
陈巧月慢吞吞跟在他身后,进了玄关。
李佑贤就像是没她这个人一样,径直上了楼。
陈巧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而后到岛台旁酒柜里拿了瓶酒,又翻箱倒柜找酒杯。
正踮着脚往壁柜里够的时候,李佑贤从楼梯上下来了。
他手里提着药箱,还是没吭声,直接揽着她的腰,几乎是携着,把她弄到了客厅沙发里。
陈巧月也没挣扎,静静看着他。
李佑贤托起她手臂,擦了血迹,又用碘酒给她肘处消了毒。
她整个人还是脏兮兮的,灰尘黏在那白嫩的皮肤上,晃眼。
李佑贤还是没有多看,处理了伤口就起身提着药箱再次上楼了。
陈巧月跟到楼上去。
他的主卧门虚掩着,不费吹灰之力,她推开进去。
李佑贤坐在窗前长沙发里,叠着腿,指间夹着根儿烟。
一旁落地灯的光辉,映亮了他半边身体。
陈巧月客气礼貌地说一声,“我今晚可以在这里借宿吗”
李佑贤点点头。
“那我在哪里洗澡”她走到他近前儿,转了一圈,“你看我身上脏兮兮的。”
他们俩谈过好几年了,彼此熟悉得要命。
李佑贤当然知道,她这是在勾引他。
这伎俩她用过好多次了。
脊背整个是光裸的,只一条细细的系带横过蝴蝶骨下方,短裙短得不能再短,饱满的大腿就在他眼前晃。
李佑贤终于凝眸看她。
眸底隐晦的情绪在翻涌,好一会儿,他将烟衔到唇间,一手直接从她腿间穿过,握住她大腿,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另一手从矮几上抽出张湿巾,擦拭她大腿上的灰尘。
熟悉的一切撞回脑海,他手指的力度好像比以前还重几分。
陈巧月低眼看他,笑说,“我今儿在夜店跳舞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有没有人录下来,应该放给你看看,台下好多人欢呼呢。”
李佑贤胸膛的起伏变得明显,手上力道也重了些。
陈巧月更愉快了,笑嘻嘻地问,“你会给每个前女友这样擦大腿吗”
他松开了她,偏过头,抽一口烟。
脱力一般,深深倚靠着沙发背,闭了闭眼。
她却不会放过他,看了一眼他的西裤,意有所指,“李佑贤,你不太体面了。”
李佑贤拧了拧领带。
陈巧月直接骑到他腿上坐下来,说,“你不敢看我。”
好半晌,李佑贤才转过脸来,眸底的平静和他身体的反应截然相反,他终于开了口,嗓音低沉,甚至
称得上温和,“月月,不闹了好不好。”
每个人都这么跟我说,我到底闹什么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追求刺激”
“不行吗”
“不行。”
“哦,”陈巧月眨眼,“所以我找错人了是吗不该找你”
他眸色愈来愈沉,似是随时会爆发。
陈巧月浑然不觉,“也对,你是正人君子嘛,一丁点出格的事都不愿意做。”略顿了顿,眼神往下瞟,“可是我只跟它比较熟诶,挺好用的,那我要怎么办”
李佑贤看着她,问,“为什么不离婚”
“嗯”
“齐家不是出事了吗为什么还不离婚”
他这话的逻辑好像有点问题,但陈巧月一时反应不过来,“我”
他眸色太平静,陈巧月盯着他看了好几秒,脑海里逐渐浮现不可思议的猜测,“不是闻少,是你”
她蹭地一下从他腿上下来,后退几步,难以置信,“你耍阴招搞了齐润”
李佑贤默默看她,极平淡的口吻,“是我。”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还是平静得要死,“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