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替死鬼,为什么到了大学,会变成别人的替死鬼”
听到纪弥这么说,易远瞪大眼睛,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然后,他轻蔑地说“重要吗我为什么要和你交代”
纪弥颔首“这个随你,但现在不说的话,你大概又要背黑锅了,得罪的可不是一个穷学生。”
他姿态自然地坐在吧台前,不再回避冲突,也不再收敛锋芒。
“之前我就猜过,举报我的不止一个,有个是你,还有个不确定。”
纪弥更进一步“是你现在的老板都要卖业务了,你也不敢卖他”
易远只不过在较劲“为什么你认为不止一个人”
“这要谢谢叔叔阿姨,请我去了你们家做客。”
纪弥扯了下嘴角“你家打印机坏了很久,我以为是没墨了,帮忙买过替换装,可阿姨说这还是不对劲,拍照片给我看。”
“我发现纸上会有条纹,大概是硬件问题,你知道吗第一封举报信也有这种纹路,但其它的都没有。”
易远找茬“这可能是巧合。”
“我倾向于你心理素质不行,不敢在学校打印这种东西,宁可在家偷偷摸摸地做。”纪弥回答。
既然周全到了这步,如果易远计划多次举报,肯定会一次性打印好几张。
然而后面的纸条并非如此,大抵不是他的手笔。
闻言,易远捏紧了拳头,却没有反驳。
纪弥径自说“我期末被举报,再过半个月放暑假了,你为了打印这个,特意回趟家没被人威胁吧”
他们从小学就认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同学。易远总在竞争中落败,但从没觉得自己哪里比纪弥差。
此刻,仿佛在三言两语里被剥光,他却一个字都无法反驳,迎着纪弥的目光,终于感觉到彼此差距。
易远又喝了一口酒,不甘心地认可这个思路。
“那时候施彦博创业成功,我崇拜过他,正好我不想再和你比了,就打算放弃进实验室做学术,希望能去他的公司实习。”
“我去找他,然后他问我有什么优点。”
易远当初认真地说了许多,但施彦博听完,只是好玩地笑了笑。
施彦博高高在上地说,途科不缺领导者,易远作为追随自己的人,只需要足够听话。
那如何证明易远能满足呢
“你们做了忠诚度测试。”纪弥冷声道。
易远表情灰败“他说我要是举报你,就通过了他的考验,我和他成了一队人。”
只是易远不曾料到,施彦博会伪造他多次捉弄的假象,对方确实考验了他,但更想折腾纪弥。
许多问题早已暴露端倪,可易远当时太小,单纯觉得施彦博很无聊,没察觉这
人酷爱拉帮结派,经常发起斗争。
现在他明白了,也浪费了自己的许多光阴,花在职场的勾心斗角上,最终收获一地鸡毛,以及失败的事业履历。
“他讨厌你,就像我讨厌你一样。”易远耸耸肩,“但他不想承认。”
“我和他几乎没有交集。”纪弥说。
易远解答“你们在同个实验室,他费劲心思才在大二挤了进去,拿到了高烨的直博名额,所有人都夸他厉害。”
“可你大一就进了,抢了他的风光,还不多吹他几句拜山头,他能不恨你”
这些年当施彦博的下属,他不用迟疑,就能揣摩到上司心思。
思及此,有些可笑,别的没学会,对这种东西却驾轻就熟。
“所以我可能给他背什么锅他最近惹你了”易远厌烦地问。
纪弥坦白“他又在玩举报,这次针对dey,由于你有前科,大概会被他拿来当烟雾弹,充作怀疑对象。”
“草。”易远头皮发麻。
纪弥只想搞清楚是谁作乱,尽管范围框在途科的两人中间,但他这次不愿意含糊,需要水落石出。
离开的时候,他与易远说“给自己留点后路,你该好好和他割席了。”
言尽于此,纪弥并不同情这个人。
他点的是无酒精饮料,夜里开车到家,贺景延还没回来。
等到零点过后,贺景延下班了,顾及到纪弥可能已经休息,关门的动静非常轻。
不过,卧室的灯亮着,他走近一看,纪弥没有睡觉。
“是不是在等我”贺景延坐去床头。
他道“我和内控碰面了,觉得邮件有点隐患,应该确认下到底是哪个人,不然以后还可能会波及到你。”
纪弥道“那我们做了同样的事,晚上我去见了易远,可以和你剧透。”
贺景延怔了下,知道纪弥不喜欢这个人“为什么”
“唔,虽然大家都默认你可以扛在前面,解决所有的事情,包括你自己都这样”
纪弥解释着,微妙地停顿了下。
他的记性特别好“你上次就是,有人又跳楼又发贴,你不让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