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疗养的感觉。
病房的布置类似高档酒店,除了有股消毒水味,装修得明净宽敞,放了干净的家居服可以更换。
屋内还有洗衣机和烘干机,浴室干湿分离,客厅的矮柜上摆了一排书籍。
医院位置临近一众互联网大厂,经常会接待该行业的患者,于是风格受到影响,书目里甚至有earngython。
它被业内称为老鼠书,厚度惊人内容丰富,但讲解得非常基础,纪弥拿来消遣时间。
“体温降下来了,但还是有点高,晚上有需要可以呼铃。”护士叮嘱,再准备量血压。
纪弥向她道谢,随即合上书,配合地伸出了胳膊。
这位病人眉目精致清丽,又很有涵养,哪怕浑身虚弱又难受,都不太会任性地麻烦别人。
办理入院的时候,就有护士发现他长得好,几次接触下来,越来越觉得他讨人喜爱。
不过大家纯粹出于欣赏,没有多余的心思。
毕竟在双方打照面的最开始,众人便察觉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与纪弥的温和不同,那人格外贵气和凛冽。
无需打听身份,必然是财富和权力堆出了这样的气质。
起初护士有些畏惧,觉得贺景延看起来凶,像是会背着纪弥呵斥别人。
但贺景延独自来到护士台,语气非常讲礼节,还请所有值班的医护吃下午茶。
“如果12号房的纪弥身体哪里不好,劳烦你们随时联系我。”他取出名片。
担心护士不愿在深夜打扰,他刻意说“这个电话号码什么时间都打得通。”
听到他这样讲,一群人差点以为他们是情侣。
然而,根据纪弥的反应,护士们琢磨着,又觉得不像那么一回事。
“原来帅哥也会单相思啊”有人念叨。
另一个人回到护士台,压低了音量加入话题。
“你可别不信,我刚量完血压,12号房在打电话,对面的声音隐约漏出来点,我感觉不像贺总。”
其他人听完,叹为观止“有钱人玩得那么刺激”
还有人窸窸窣窣“贺总背后做动作,难道想当男小三真是世风日下啊”
这些不过是揣测,至于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清楚。
发烧终究是一件受苦的事情,半夜里,纪弥发虚汗,护士去换了次床单。
她吃过人家的下午茶,便打电话给贺景延通风报信。
“问过他感觉怎么样,他说还好,想自己休息一会儿,所以我就出来了。”
听着护士这样说,贺景延想去医院看看。
刚挂断通话,手机又开始振动,这次是萌心上收到了语音来电。
他正风急火燎地披上外套,险些忘了开变声器。
“有点疼,我睡不着。”纪弥迷迷糊糊地嘀咕。
贺景延道“脑袋么,还是骨头疼”
纪弥虚弱描述“哪里都一样,有点晕,感觉地球在转。”
深夜这几个小时最是危险,体温容易升高,人也困倦难受。
不过,他保持着最基本的几分意识。
“你下班了吗突然打过来,你会不会不方便”他口齿还很清晰。
换好了鞋子,贺景延关上门走出去“没有不方便。”
三月天气渐暖,只是今天下雨,风中有几分凉意。
他本来洗完澡快要休息,临时被这样吵醒,不是太清醒,开了点车窗让风吹进来。
赶到住院部门口的时候,有闪电划过夜空,随即响起了一声轰鸣的春雷。
贺景延被照亮了一瞬,随即捂住
手机的收音处,不想纪弥被吵到,也不想对方发觉自己在外面。
“屋外好像打雷了。”纪弥的呼吸有些乱。
贺景延说“你的窗帘拉上了吗”
“没有注意看。”纪弥说。
“房间太黑了,像是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我闷在被窝里。”
贺景延道“要不要开盏小灯”
沉默片刻,纪弥轻轻地说“不要,照着眼睛都酸。”
人在病痛中会变得脆弱,他也是同样。
只不过这次有人听见了。
他几乎是用脸颊贴着手机,屏幕上沾染了发烫的体温,耳畔,jg在低声回应。
“没关系,我也在这里。”jg说,“你可以放松点。”
纪弥很吃力地“嗯”了声,简单以为他的意思是不会挂电话,两个人可以说说话,确实能算是一种陪伴。
对方安抚的声音似有魔力,他没再紧绷,但依旧在一阵阵地出汗和发痛。
与他距离没到五十米的地方,贺景延没有关掉他那边的声音,但给自己摁了静音。
“待会儿我们会再换套床褥,也有新的衣服。”护士与贺景延解释着。
贺景延点了点头,问“他这样子是不是该休息得更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