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不对劲。
秦晏察觉这杯酒的味道奇怪。
很多时候,人的行动往往快过脑子,怀疑这酒有问题的同时,秦晏第一个动作不是把酒杯拿开,而是受好奇心驱使,又闻了一次确认。
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
念头在心头一闪而过,强烈的眩晕感随之袭来,头越来越沉,意识明显模糊。
他百分百肯定这杯酒有问题了。
秦晏手脚脱力,高脚杯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脆响,摔得四分五裂。
猩红的红酒在秦晏脚下漫延,黑色的皮鞋和红色酒液撞在一起,形成种视觉冲击极强的奇异色彩。
水果味地,吸入后会让人头晕的气体
是氟烷,一种吸入式麻醉剂。
在所有吸入式麻醉剂中,氟烷是唯一味道好闻的麻醉剂,麻醉作用比更强,麻醉诱导舒服且见效更快。
在国内,吸入型麻醉剂可不太好搞,到底是谁
真是太大意了,之前听江迟说药是下在酒里,秦晏想当然地以为是食用型药物,只要不喝就是安全的,潜意识里忽略了对吸入型的药品的警惕。
尤其是送走季瑜后,他完全放下了戒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中招。
天旋地转,秦晏靠在沙发上,手背搭在额间,竭力减慢呼吸,避免吸入更多麻醉剂。
极致的安静中,房门锁芯转动,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秦晏模糊地看到了一头银发。
果然是冲着季瑜来的。
他闭上眼,装作昏迷的样子。
银毛小心
翼翼地走进休息室。
宽敞的休息室内,真皮沙发上靠着一个男人。
男人肩宽腿长,哪怕是坐着也能看出个子高,一身定制高档西装把完全衬出好身材,领带上别着枚铂金领带夹,闪烁着眩目寒光,彰显出名贵不菲的身价。
这不是自己想搞的那个人,那个小兔子男孩哪儿去了
银毛奇怪地咦了一声,嘀咕道“我看他进的这个房间啊。”
他朝秦晏走过来,踢开脚下酒杯碎片,随手搡了搡秦晏的肩。
搭在额上的胳膊滑落下来,再看到秦晏脸的一霎,银毛心跳都慢了半拍。
这谁啊,这也太好看了。
本来想逮个小兔子,结果意外捉了个大美人。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银毛喉结微动,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目光在秦晏手腕的腕表上一停是积家超薄大师系列陀飞轮月相腕表,公价八十一万五。
其实不用看这块儿表,只看这人通身气派,就知道定是个不好惹的人,跟那个小兔子不一样,不是能随便玩的。
但真的太极品了。
芜川豪门的公子哥,银毛几乎都眼熟,可这个人他从没见过。
这么年轻,应该也是个富一代吧,难道是外地的来芜川做客的
银毛抬手,指背轻轻落在秦晏脸上。
下一秒,一宛若寒星的眸子睁开,冷冷注视着他。
银毛全身一僵,犹如被某种大型野兽盯上,从后脊炸开一层寒毛。
“我还没有找你,你倒自己来送死了。”秦晏的声音很轻,右手攥住银毛的拇指,扯着虎口狠狠往下一掰。
银毛惨叫一声,只觉阵钻心剧痛从虎口处爆发,腕子几乎被掰断
好疼
他捂着手,还没来得及动作,又被秦晏抬脚踹开。
秦晏用上了格斗技巧,这一脚又快又狠,临落腿时往上抬了三寸,到底是踢在对方小腹上。
秦晏毕竟吸入了麻醉剂,全身没什么力气,未能把银毛踹飞,只是踹倒在地上。
“卧槽”
银毛倒在地上,很快又站起来,一把拽起秦晏的领口,怒吼道“你他妈找抽敢踹老子”
秦晏心中轻叹,闭上了眼睛。
药没落在季瑜身上,巴掌也没落在季瑜身上,今天哪儿是季瑜水逆,分明是他秦晏水逆才对。
银毛满面狰狞,狠狠一推,把秦晏推回沙发上,高高抬起胳膊,伸掌扇向秦晏的脸。
电光石火间,一声暴喝平地而起
“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