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夜色里的大雪,仍然纷纷扬扬。
电话那侧,断断续续的嗓音,终于在不知道哪一个时针跳动的节点,慢慢地歇止。
像是困倦,像是失神,但逐渐消失了声音。
只有缓慢地往上跳跃的秒数,验证着这一通电话的持续。
窗外的雪,山谷里的树影风声,簌簌响声,猛烈又肆意。
宋时渊慢慢松开手机。
车被启动,开车去了药店,抑制剂那支针管也被买到了手,纸袋放上了副驾,往酒店的山上开。
回去的路是同样的一条道路,远处雪山巍峨,山线起伏,隐没在黑夜里,也从没有变过。
可一切都不一样了。
雪山路寂静,路灯昏黄的光也安静,漫天的大雪也静。
宋时渊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男人的眼下的阴翳,倦色极重,却又面无表情。
可风雪呼啸着。
轰轰烈烈,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