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2 / 4)

爱喝这类苦葡萄酒,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要是以往的他,或许还会半真半假的抱怨一番,不过阿祖罗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只好一直沉默。

“说起来,”埃科修斯像是铁了心要把这份沉默赶走一样“塔加米诺最后的残党也清剿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个名字,阿祖罗骤然抬起眼,又在看到埃科修斯的那一瞬间垂了下去“是吗终于死干净了啊。”

隔着半开的窗户,他能清楚地看到窗外的娑婆的枝叶,还有开得正烂漫的苦橙花。浓郁明快的花香味被风送室内,他蓦地想起埃科修斯当年和他说过的话这些金色水果包括橙子、柠檬在内的种植者,是最早被afia勒索的倒霉蛋之一。如

果他们不从,黑手党便派人砍掉每一颗树木,破坏水源,并杀害所有人,只为了垄断这份财富。

他轻轻笑了笑,转瞬即逝,那是与布鲁斯相似的笑那是对罪恶报以最大恶意和嘲弄的笑,也是对自己的讥刺难以解释的是,韦恩家似乎人人都会这么笑就让这不合时宜的幽默刺痛自己吧因为你已经一无所有啦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阿祖罗也不免落入这份习惯里去。

“这是个好消息,阿祖罗。”埃科修斯微微一笑,“说起来,也算是你哦,应该说,我们,复仇成功的第一步。本来,理应庆祝,是不是我的女儿乔凡娜还一直期待你什么时候去看她,你没忘了她吧她一直很喜欢你。”

阿祖罗不冷不热地应付了几句,他只顾把一半的注意力分给埃科修斯。理论上,他是该高兴,但这似乎和他从前设想的、亢奋而高昂且极富破坏力的痛快情绪不同,他像是像是赶赴了一场结束了的宴会,其实一切还没真正散掉,不过索然无味的情绪早已经占据了宴会的大部分内容。老兰钦的死也是如此他感受到了悲哀,却在得到悲哀的瞬间又失去了它,他已经闹不明白自己的心绪了,但与生俱来的性格却还是让他在固执地分析这个

唯有深深的沉重的无力与眩晕般的厌倦,是他此刻能品尝到的唯一清晰、确凿的滋味。在阿祖罗拆来拆去,始终拆不明白后放手的那一刻,一切化为了如灰雾一样晦涩的惆怅与疲赖让人想干脆就这样回到蒙昧的年代回到没有谨慎,没有知识,不用前行也不用依靠的年代。

埃科修斯用手指叩了叩桌面,他沉思了很久,慢慢啜了一口他钟爱的葡萄酒“或许,你可以考虑出去走一走。”

“您对一切的解决办法就是这个”阿祖罗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往外丢。”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呆在巴勒莫呢。”埃科修斯说“你也不太爱呆在那不勒斯,还时常打外勤报告哦,我们话归正题。”

他清了清嗓子“总之呢,我认为你应该出去走走,就当散散心。”

“散心”

“没错,散心,消化消化情绪,我的阿祖罗,你是该放下一切了。”埃科修斯一本正经道“这是经验之谈,我的孩子,出去走走吧,出国看看也可以。这里头没什么任务而且,我们之前也说好了,你只为我服务到塔加米诺湮灭的最后一刻现在你自由了。”

他拍拍手,维托里奥开门进来,先冲埃科修斯颔首,又把一份资料袋递给了阿祖罗。“你的新身份,一共有三份,都是没有什么记录的清白履历。”

少年茫然地机械地接过那份资料袋。他这时候似乎终于开始转动他那有些发锈的头脑,“谢谢。”

“这没什么,我的孩子,这没什么。”埃科修斯愉快地说,直到阿祖罗走出办公室的最后一刻,他都保持着起身迎送的姿势,面带微笑“不论如何,如果你想回来,法布里齐永远会为你保留位置。”

“阿祖罗。”

“您真的打算放他走”维托里奥瞥了一眼他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首领“我还以为,您有点那个打算把他当作继承人什么的。”

“是啊,我做得够明显,不是吗”

原本面露微笑的人此刻将面孔上的友善尽数卸下,他灰色的眼睛闪动着,“维托里奥,你还记得狐狸乔万奴沙的故事吗”

狐狸乔万奴沙是流传于意大利地区的民间传说,大致内容就是穷人朱塞佩在机智的狐狸乔万奴沙的帮助下娶到了国王女儿的故事乔万奴沙巧妙地利用谎言、赊账、以及信息差等等方式,以小换大,最终让穷人朱塞佩真的得到了能与国王女儿相匹配的身份,并以梨树伯爵的身份得到了国王女婿的位置。

而乔万奴沙在事成后,向朱塞佩索要的报酬只有一个她死后,希望有一个漂亮的棺材,和一个隆重的葬礼。朱塞佩答应了。然而,当乔万奴沙假死以试探朱塞佩是否信守承诺时,朱塞佩却说,把她直接丢到窗外去吧

于是愤怒的乔万奴沙直接离开了朱塞佩,再也没回来过。

“”有时候,维托里奥实在搞不懂埃科修斯的想法,这和狐狸乔万奴沙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勉强发散了一下思维“您认为阿祖罗会像乔万奴沙那样恕我直言,我们可不是仅有一颗四季结果的梨树,其他一无所有,只能靠狐狸来帮助的朱塞佩而且,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