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好疼啊。”
说话间,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薛时野眼神微闪。
那滴泪落入了他的掌心,心脏似要被绞烂了。
薛时野凑近他。
浴桶中响起水晃动的声音。
安连奚看着慢慢凑近的薛时野,恍惚里,那股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但是他能够轻易意识到这不是生病带来的,而是
薛时野低头,含吻住他双唇。
在柔软触及过来的刹那,安连奚听到他说“小乖,把舌头伸出来。”
这可能是安连奚洗得最难忘的一次澡。
薛时野没让他在水里待太久,捞起来时的动作十分迅速。
安连奚是自己换的里衣。
出了浴桶后就自己走到了屏风后。
因为薛时
野还在泡着。
可能是思绪太过混乱,安连奚摸索了好一阵才把衣服穿好,真个脸都是红扑扑的。
不知不觉间,头好像不疼了。
安连奚意识到这点,忍不住跟薛时野说“我头不疼了。”
虽说是让他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对方,但是他好了,安连奚也想第一时间告知薛时野。
薛时野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好。”
语气高了几分,尾调里显出丝丝慵懒,却是愉悦的,似乎也在为他高兴,安连奚心里甜了一瞬,很想看到薛时野现在的表情。
但是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薛时野此刻的状态。
被抱离浴桶时的那一瞬间他是看清了对方表情的。
满脸的欲色,眼神炽热,流露出来的隐忍与渴望令他心惊。
安连奚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当初在山洞时的那几日。
如果不是他一直哭着喊疼,估计薛时野能就那么一直做下去。
中间有数次安连奚都要撑不下去了,但是薛时野都会及时停下,喂他吃食,给他补充体力。
安连奚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命真够大的,那样都还能活着走出山洞,虽然后续他还是吃了不少苦头,又大病了一场。
薛时野平复了好一阵,才从里面出来。
安连奚正坐在榻边乖乖等着他,头发用帕子擦过了,但是没有完全干透,眼睛向下扫着,并未看他,脖颈一片粉色。
薛时野目光扫过,走过去把那些发丝握在手中烘干。
“可要传膳”
这一次,安连奚没有拒绝,肯定是刚才消耗过大,他感觉到了饥饿,“要。”
摆上桌的都是些清淡的膳食,比起之前酒楼里的菜式看起来也要精致许多。
安连奚终于多吃了一点。
“今日就乖乖在府中养病。”薛时野把汤药端到手边,还有点烫,稍后用完饭再喂人喝下。
安连奚听出了他的潜在意思,“那王爷你要去哪”
薛时野“今日是秋闱的第一场考试,我要进宫去见陛下。”
之前薛时野没有争夺的心,对朝中诸事概不过问,如今却是不同了。
安连奚点头“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薛时野挑起唇角,目光在他重又有了些血色的粉润嘴唇上轻扫而过。
注意到他的目光,安连奚耳朵微热,低头继续喝汤。
待用完膳,薛时野才把药递到他手边。
安连奚正待端起,只听薛时野问“小乖想知道这几日我是怎么喂你喝药的吗”
自从那天回来之后,安连奚就一直昏沉着,意识混乱,哪里知道这些。
及至此时他还在想,原来薛时野一直有给他喂药。
“怎么喂、”他话到一半,就瞥见薛时野扬起的嘴角,忽然不想再问,敏锐改口道“不想知道。
他都病成那样了
,薛时野还能怎么喂他啊。
安连奚也明其中的关窍,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怎么这样啊
薛时野为什么能这么泰然自若地问他这种事情。
是了,这个人就是能这么坦然。
甚至有可能是在故意逗他。
思及此,安连奚瞥他,再次开口反问回去,“想知道又怎么样”
薛时野微微一笑,被他的小表情逗得心里直发软,把安连奚端在手里的药碗拿了回来。
安连奚怔了几秒,去看薛时野。
薛时野对着他笑了下,接着,又在安连奚的目光注视中,对着药碗就喝了一口。
安连奚愣了愣,“你、”
话音未落,薛时野倾身便靠了过来。
微苦的药味顷刻就充斥了整个口腔,安连奚脸都被苦得皱了起来,没想到这次的药居然是苦的,连忙就要推拒。
然而他的舌尖刚探出去,就被另一条柔软温热的舌缠上,刹那间,搅到了一起。
薛时野放开安连奚的时候都还是懵的。
一是被药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