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黑了脸,没见过这么想往自己头上戴绿帽的人。
不过沈知韫现在处于失忆状态,叶嘉忍了,他问“你觉得呢”
四下一片安静。
半晌,沈知韫更深的埋进他颈窝,语气闷闷的“算了。”
他居然就这么算了,叶嘉惊奇的挑了挑眉。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叶嘉对小沈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冷躁、易怒、桀骜又傲慢,像个还没过叛逆期的少年。
当然,也确实没过。
沈知韫侧脸隐匿在黑暗中,线条流畅,眉弓深挺,莫名有些紧绷和委屈。
结合他现在的心理年龄,再结合他刚成年就被父母丢去国外“避祸”的可怜经历,叶嘉无声叹气,心底泛酸,十指轻轻插入他的发丝,想要转移这个敏感的话题。
后者恰在这时开口“要不你离婚吧”
叶嘉“啊”
沈知韫忽地抬起头,眸色很黑很亮,幽幽的“你图他什么”
叶嘉还在“嗯”
“图他年纪大,图他缩头缩脑”
叶嘉“”
叶嘉看似沉默,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他缓缓低下头,对上沈知韫夜色里依然黑亮的眼睛,艰难说道“你还是睡觉吧。”
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他听的心口疼。
在沈知韫不依不挠的提其他要求前,叶嘉及时用话堵住他的嘴,“沈少,你不是直男么”
沈知韫倏然安静下来。
叶嘉轻声细语,“我们之所以在镜头面前表现得那么亲密,其实都是在配合节目拍摄,不是吗所以我离不离婚,对节目没有影响。”
“配合”沈知韫的声音缓缓响起,冰凉如潮水,沁着寒意“节目拍摄而已”
“昨天你亲口和我说的。”叶嘉道。
沈知韫又是一静。
叶嘉忍着好笑和无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睡觉吧。”
沈知韫静了片刻,冷冷翻过身,身体紧绷,月光为他蒙上一层苍白的薄纱,他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离叶嘉很远,森森冷气浓的快要溢过来。
叶嘉安静盯着他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
离什么婚。
他无奈地想。
回头还得结,多麻烦。
或许是这一晚心里藏着事,叶嘉的梦境也很混乱,一会儿是大沈那双温柔成熟的眼睛,一会儿是小沈冷酷不耐的面庞。
很奇妙的。
明明都是一个人,气质却截然不同。梦里他们一定要和叶嘉玩猜猜我是谁,两人头披红盖头,叶嘉随机选择一方,可以通过问三个问题来猜对方的身份。
于是他问左边的“红盖头”“你多大了。”
红盖头“你猜。”
“你住在哪儿”
红盖头“你猜。”
叶嘉放柔声音,“昨晚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
红盖头顿时冷哼一声“你也知道。”
“我知道了,”叶嘉在梦境里笃定道,“你是二十岁的小沈。”
他去揭红盖头,红盖头下是一张深邃立体的英俊面容,男人静静看着他,眼底缓缓泛起笑意,胳膊一伸,环住他的腰,使他坐到了自己腿上。
沈知韫的声音温和沉缓,倾身轻柔的亲亲他的眼睛,问他“嘉嘉,玩得开心吗”
叶嘉一愣,呆呆地。
男人漆黑的瞳孔中映出他空茫的脸,他抬起手,掌心温柔宽厚,充满令人安心的气味,抚着叶嘉的脸颊,轻声道“不要讨厌他,嘉嘉。”
“他很喜欢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这个梦在这里结束,清晨的太阳穿过窗帘缝隙,洒入昏暗的室内。
叶嘉睁开模糊的双眼,梦里的一切隔着一层雾,令他无法真切地回忆起来。他头有些疼,在床上静静坐了一会儿,才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洗漱完,叶嘉趿着拖鞋下楼。
进入客厅,客厅三面环窗,落地大窗透明敞亮,洒进来金灿灿的阳光,阳光照映的木质地板复古怀旧,摆满花花草草的阳台上,一道人影正拿着水壶,给花草浇水。
“呀,小叶,你醒了”人影转过身,是袁一岚。
“岚姐。”袁一岚年过四十,保养得当,她应该刚晨练完,身上穿着运动服,头发盘的高高的,一身活力,“您起这么早。”
“哈哈,我作息规律,老袁就不行了,他认床,昨晚折腾到半夜才睡,这个点还没醒呢。”袁一岚笑道。
叶嘉找到一个水壶,接满水回来,和她一起浇花。
他动作熟练,能根据土壤湿度确定浇多少水,像天堂鸟、龟背竹、长寿花这类绿植,叶嘉看一眼便直接绕过。
袁一岚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动作,“小叶,你也懂这些”
“还好,家里也养了些花花草草。”
“你们年轻人不应该养猫狗这些宠物吗”袁一岚道,“我有位小友养了只萨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