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术士,刚刚那会儿的腿软无力早就消散,重新冲洗过后只能感觉到身上残留着餍足与慵懒的舒适,让他不自觉地比平时更软化了些。
白老狗动作轻巧地把怀里的人放回床上,手指拨了拨青年柔软的额发,忍不住垂头亲一口。
肖尧眯着眼睛,拽了拽白驹的衣领“不休息吗要去哪里”
白驹坐在床侧,确实没打算躺上去,只是捉着肖尧的手指把玩“我去找一趟鲛人问点事情,说不定他知道一些海音堡的秘辛。”
肖尧躺着,点了点头“嗯,要多久”
白驹算了算“不会很久,半小时够了。”
“那快去快回。”肖尧亲亲他,松开手,“我等你回来再睡。”
白驹翘起嘴角,伸手轻轻捏了捏肖尧的脸颊“你困了就先睡好啦。”
肖尧不置可否,摆摆手示意白驹出发。
白老狗安抚地看了他一眼,便起身走到卧室阳台,打开窗,脚下微微用力踩着窗框便轻灵地跳入了夜色中,身后窗台上留了个小毛人,嘿咻嘿咻地把窗户又给关上了。
肖尧吐出一口气,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摸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信息。
倒不是他不想跟出去,他只不过是知道白老狗的顾虑。
他们虽然决定了明天去海音堡一问究竟,但是现在他们除了特勤局和妖管局的职务身份以外,对海音堡的了解并不比寻常术士多;若是这等程度的了解能够动摇海音堡中的常驻成员,那他们早就被术士协会或妖管局、特勤局收纳进来打工了。
时间仓促,肖尧和白驹都不想把白驹手里的血傀功法当作唯一的底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倘若海音堡明天不配合调查,他们总得找些拿得出手的利益或者把柄,才能有点把握。
肖尧摩挲着手机锁屏上,白老狗踏水站在假龙门前的照片,神色微暖。
没想到他还没跟白老狗商量这事儿,这狗子就已经敏锐地找到了突破点鲛人阿颂。
鲛人是一种群居的妖物,他们会在资源富饶、气候稳定的海湾建立部落;一旦扎根,这个部落就会成为鲛人长期的驻地,可能会因为部落之间的争斗而易主,但极少会出现部落损毁的状况,同样也意味着鲛人口耳相传的历史记录也不会断代。
龟壑岛附近的海湾就是鲛人建立部落的良好选择地,这里既然在这种时代都能出现小鲛人,那就意味着曾经有个足够强大的鲛人部落在此成型;对海音堡了解最多的,恐怕除了海音堡里的住民,就是在此建立部落的鲛人了。
白驹是一个妖王,他虽然跟人类一处,但对于鲛人阿颂来说还算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对象;而生性喜食人的鲛人阿颂能够接受拥有殖灵体的景夏作为他的契约对象,却不一定能够接受其他人类与他合作;这就是肖尧没有和白驹一起前去的原因。
信任是基于双方的尊重才能建立的,今天就算白驹不提这个,他也打算跟白老狗商量一下,明天上午让他跑一趟。
肖尧有些出神地思考着,过了会儿抬起手机,一垂眼看到了屏幕上自己的倒影,不由得微微顿住。
他在笑。
肖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恍然意识到,在和白老狗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露出笑容的次数比以往二十几年里攒起来的都多。
在屋里待了许久,龟壑岛也基本进入了睡眠时间,只有少数游客和一些运货的船只车辆还在运作。
白驹身上划过几道符文,隐匿起了他的身形和气息,他便如一个幽灵一样,踩着一座座屋顶、点着树枝和山石,轻灵地翻过龟壑岛的分界峰,来到了岛屿东部一个狭窄不起眼的海湾。
“颂,出来。”白驹在海面上落脚,顷刻间,海湾中涨潮的海水变得平静极了,光滑如镜,仅仅在白驹踩着的地方颤巍巍地抖出一圈圈的涟漪。
鲛人颂身上有景夏的气息,而景夏又被白驹在花车巡游的时候留过印记,因此要找到他的栖身之地对于白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不远处的海面上便划过一道水痕,小鲛人颂在水下悄无声息地游过来,直到白驹跟前的时候才破水而出,浮在原处探出半个上身,仰头望向白驹“小鲛见过白王。”
白驹伸手虚按了按,水面微微一沉,小鲛人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空气与周围隔绝了开来,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
“不要紧张,隔音和隐匿的禁制而已。”白驹微垂着眼帘,浓密的睫羽下,黑沉的眸子瞧上去冷冰冰的,似是悲悯,又似是无心无情的神明,说着不要紧张,眼里却半点没有肖尧面前的那股子暖意。
阿颂仅仅是与白驹稍稍对视了一眼,便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硬着头皮问道“不知白王寻我来是有何事”
白驹稍稍收敛起来那种让人不适的眼神,偏头去望远处翻滚的海“问你些问题。你在这片海域常驻,想来,以往在这里有鲛人部落”
阿颂微微松了口气,他觉得尾巴上的鳞片都被盯得炸起来了“是,这里是有鲛人部落,只不过其他人近些年都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