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媻想到这里,回神过来,就发现谢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走到自己面前蹲下,双目幽幽地仰望自己,原本神色有些怅然和担忧,发现自己回神过来,立即就又凶神恶煞,说道“别去知道不知道你不愿意装病,我可以帮你,直接把你绑起来,然后对外宣布你病得走不动路,装个一年半载,哪怕被贬,也总比死了好。”
“那匈奴全都是些成日吃不饱穿不暖的野人,他们看见有吃有喝的,拼命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答应和亲哦,一个女人就抵得上成千上万的匈奴的吃喝了放他娘的屁,更何况当今圣上并无女儿,旁边的皇亲国戚更是适龄的郡主一个都没有,有也连夜成婚,你觉得他们傻还等着女儿去和亲”
“所以”顾媻微笑着,忽地对谢二有些刮目相看,这货居然分析得和他想的差不多,和亲可能不大行,没条件,所以应该是给地给牛马给食物和金银珠
宝。
这种求和最是划不来,大魏肯定要出一次大血,奈何谁让匈奴都快要打到家门口了呢
顾媻淡淡想,所以这次出使,说不定车队里面就装载了满满当当的财宝那可真是考验干部。
还好他是个比较清的清官。
小顾大人感慨。
毕竟他再爱钱,也取之有道,只拿属于自己的啊。
“所以”谢二继续分析,“所以这次恐怕就是割地、送金银珠宝,然后再开两国中间的贸易集市”
“是啊,我想匈奴人恐怕也是不愿意一直作战打仗的,只要打仗就会有牺牲流血,能轻松获得物质,谁愿意去死这次谈判我只需要表达禹王的意思,相当于一个传话的,对面应当是绝对会同意的,我也不会有事。”顾时惜笑着,打断还想开口的谢二,说道,“我知道二叔你疼我,可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那我陪你。”
“开什么玩笑是你出使还是我出使扬州还要不要人管了我的扬州,你的扬州,我走了以后,不管朝廷是重新派一个人来临时管理扬州还是直接让慕容先生代理管理,你都得在扬州帮忙坐镇,二叔,你就是扬州的主心骨,我常常听百姓说不怕匈奴,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谢尘还蹲着,他仰望顾时惜,原本只是想看顾时惜在想什么,如今却怎么也挪不开那看着顾时惜红唇的视线,他疯狂懊恼自己怎么像个登徒子,简直可恶,又心中无限心动起来,语句都迟钝,觉得小亲戚应该发现不了,于是贪婪继续看着凝望着渴求着
“当然是因为”顾媻垂眸发现了谢尘其实没认真听,他微微挑眉,干脆有些无语的捏了一把谢二的耳朵,说话的声音都一字一顿,加重了几分,“当然是因为老百姓觉得你就像是老侯爷那样,能够用你的私兵保护他们,他们信任你,你自然不能在关键时刻离开。”
谢二被捏了一把耳朵,那被捏的地方瞬间就像是着了火一样,一溜烟的窜上了他的后脑,又从后脑烧下去,一路沿着他的脊柱,将浑身无数血脉筋络都融化
谢二羞窘极了,被发现偷看小亲戚了,可他又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解释,不知道怎么替自己分说,更不记得顾时惜说了什么,心里只惦记着耳朵被捏了这一项内容,晕晕乎乎许久,坐回自己位置上,还在发愣,及至他去睡了一觉,酒醒了,还在怀疑被小亲戚狠狠揪了揪耳朵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倒不是他喜欢被揪,就是这种亲昵的感觉,他觉得有些像祖母当年对祖父一样,祖父牛性上来的时候,祖母大吼一声,扭着祖父的耳朵就把人给弄回了家,别提多有趣了,那也是谢尘童年为数不多觉得家里有人情味的事情。
谢二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再准备去找顾时惜的时候,却发现顾时惜竟是走得飞快,连告别都没有,书房不见人,前堂不见人,就连顾时惜最喜欢的后花园小亭子也不见其在里面吃点心晒太阳。
问顾母他去哪儿了,顾母叹了口气说
“去接刘家小姐了,说是一起去长安。”
谢二连忙转身就要去追,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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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连忙叫住这个她既感恩又当成自家子侄心疼的侯爷,说道“哎呀,二爷,要不别去了,他们肯定现在已经上路了,你睡觉去的时候,时惜就差不多收拾好了,都出门半个时辰了。”
“伯母怎么不拦住他他这是深入虎穴”谢二说完,忽然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大,怕伯母被自己吓着,连忙又小声说,“我的意思是,伯母怎么就不担心呢他一个人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不是说他从未去过远方他能来扬州都是辛辛苦苦,费劲力气”
“其实还好,当初来扬州,时惜碰到了一个好心人,他们有马车,带着无数的粮食瓜果,一路上根本没受多少罪,时惜向来运气好,总能遇到像二爷这样愿意帮扶的贵人,所以咱们相信他就是,他总能逢凶化吉的。”顾母虽然心中也有些忧虑,但相信儿子这个念头更加强大。
谁知道顾母说话说漏了嘴,硬是把顾时惜辛辛苦苦营造的可怜孤苦人设给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