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张前往他市的车票。
外地的状况甚至更糟。
他们居然也知道他叫什么,知道他做了什么
王永才真正开始惶恐起来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补救,但实际上那些事已经成为他身上抹不掉的污点,盖过了他整个人的存在,所有人都可以揪住这点嘲笑他鄙夷他。
最糟糕的一件事,是他花光所有跑回自己的家乡,村里的人却都不认他,觉得他不是“王家村”的人。
“我是啊我t是啊”王永才目眦尽裂,在村口大声喊叫,“我娶了个那么有钱的老婆不是为这里争光吗那时候你们不是也在祝贺我吗而且,我本来还会有个姓王的儿子回来争光”
“你可别说这个了许先生不计前嫌,我们能自力更生,哪像你这样年轻时倒是装出一副人样,现在真是难看”
村里的壮汉目露嫌恶,将他扔出去,几条看门犬对他狂叫,几乎是追着把他咬出了村。
宗谱上,他的名字被划掉了,被划掉了
那他能去哪里
那他还能去哪里
无姓无根无故乡,他彻底成为一条丧家之犬。
本能的求生欲,让王永才接着没有保障,最苦最累的工作,经常是干完事拿不到钱,还要承担风险。
但最让他愤怒的是,每个曾和他一同挣扎的普通人,都会“巧合”地得到一份正常的工作脱身,只剩他一直在淤泥里挣扎。
“许楼我知道是你做的我是孩子亲爹你舍得对我这样”
最开始发现这个,王永才还会在无人时对着四周喊着,企图让大舅哥良心发现。
“拜托了,我会补偿儿子的,我真的,我会做得很好的,我不会再害儿子了。”
然后生活困苦,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的他这样祈求着,甚至对着无人处猛磕头。
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人承认他。
被大舅哥关注也仿佛是他的错觉。
他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个冬天。
死后没有和许母进一个墓里,反而被送回了王家村,村民捏着鼻子收下,转而将其葬在了一处很偏僻的地方,听说风水很差,专用来葬恶人的。
不过这些都与许家人无关了。
距离送药事件已经过了一周。
这一周,许维接受了乔医生及时的补救治疗,勉强将症状稳定下来,在知道舅舅要给妈妈扫墓时,主动提出和他一起。
许楼本想拒绝,却被乔医生说服了。
乔医生说“行了,小维都已经知道了,没必要藏着掖着,不如坦然面对,到时候说说你的计划如何”
所以现在,许维正被许楼牵着,一同扫墓。
纸钱在碗里静静焚烧着,许维望着升腾起的烟雾,小小声开口“妈妈,在里面。”
许楼捏紧了小孩的手“嗯。”
他心脏缩紧,某种不安感几乎是让他有些紧促地开口“不要害怕,小维,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可以保护好你。”
“之前是我疏忽,是我对不起小妹,但我会照顾好你。”
“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只除了一点,我不会让你的爸爸再靠近你,这是我的坚持,如果你要怪我也没关系。”
“如果不想见我,我可以让乔姨照顾你,如果”
许维发了几秒钟的呆,抬起头,看着神情哀伤却仍在努力承诺的许楼,忽然开口打断他“我不会出事的,舅舅,我也不会怪你。”
许楼心一颤,转头看向小外甥。
“这个世界很好,有雪团,有舅舅,有乔姨,有很多很多的好人。”小孩垫着脚拍拍大人的肩膀,温温柔柔地笑了,“所以,舅舅不要害怕,也不要害怕我会害怕。”
“这个病一点也不可怕。”
“我们,不会重蹈覆辙的。”
扫墓归来,许楼第一时间找到乔医生,医生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结果
许楼“小维没有怪我。”
乔医生“哇小维真好,看起来小维比我预想的还要坚韧呢。”
许楼“他还安慰我了。”
乔医生“嗯嗯我知道了,话说老板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许楼“他还让我不要害怕。”
乔医生“老板你够了啊”
释放了一下自从听到小孩那一段话便幸福得充盈的心脏,许楼这才正经说话“后天吧,我想等小维正经参加过一个学校晚会再走。”
乔医生疑惑“学校晚会没听说有啊。”
许楼拿起手机联系人“嗯,现在要有了。”
乔医生6
钞能力真是让人羡慕啊。
所以怀安小学真的就又要举办大型活动了。
毕竟有大老板出钱出节目,其实只需要坐下面参加就好,但耐不住各个班上的小孩都是闲不住的,自告奋勇想上去表演节目。
雪团也被薅去参加了。
雪团喵喵喵
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