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龙体,您去歇着吧,奴才在这里替您守着弘昼小阿哥。”
“若有个什么事儿,奴才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皇上不悦的眼神扫下来,剩下的话,他便咽到了肚子里。
他觉得,好似回到了当年废太子出天花的时候,那个时候皇上也是不眠不休陪在废太子身边。
皇上就这样静静守着弘昼。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弘昼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身子也没有那样烫,一众太医这才敢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弘昼小阿哥已经度过了今夜,不会有事的。”
皇上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放了下来。
可他瞧着弘昼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仍觉得心疼得很,很是怀念从前弘昼顽劣的样子。
他扫了在场人一眼,眼神落在了陈顺子的面上,冷声道“陈顺子,你可知罪”
陈顺子早就知道会有这一茬的,也幸好弘昼小阿哥福大命大,若不然今日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
陈顺子连忙跪了下来,左右开弓扇起自己巴掌来,连连道“奴才知罪,今日石答应要见弘昼小阿哥,奴才就不该替她传话的,更是没能保护好弘昼小阿哥,叫弘昼小阿哥受了惊吓”
他是一巴掌接一巴掌,整个屋子里只听得到他清脆的巴掌声。
皇上索性道“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赏你十个板子就算了。”
陈顺子面上一喜,连声谢恩。
皇上想着瓜尔佳嬷嬷年事已高,便吩咐瓜尔佳嬷嬷去歇着,从九经三事殿调了几个行事稳重的嬷嬷过来。
他刚吩咐完,准备离开时,弘历就闻讯而来。
弘历与皇上请安后,瞧见弘昼如此可怜巴巴的小样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上前握着弘昼的手道“弟弟,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很难受”
作为兄长,他是方才才知道弘昼昨夜如此凶险。
想着差一点,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弘昼,心里是难受极了。
皇上瞧见他们兄弟两人感情如此好,甚是安慰,道“弘历啊,朕回去歇一歇,你就在这里好生照顾弘昼。”
弘昼重重点了点头,神色要多郑重就有多郑重“皇玛法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皇上面上这才隐约可见几分笑意,转身离开。
弘历虽从未照顾过人,但一点不影响他对弘昼的上心。
嬷嬷们用帕子给弘昼擦拭身上时,他得试一试水温,生怕水太热或太凉,叫弘昼不舒服。
小豆子端来药,他得在旁边亲自看着嬷嬷们给弘昼喂药,但凡弘昼有些许咳嗽,他定第一个跨步上前给弘昼顺背。
外面的廊下有小宫女洒扫院子,他便要小成子出去说一声,要她们小点声音,可不能打扰弘昼睡觉。
甚至他还不忘交代膳房那边,要他们准备好清淡的粥菜,等着弘昼一醒就是要吃的。
弘历对弘昼,可真是要多尽心就有多尽心。
只是弘历等啊等,却一直不见弘昼醒来,却是等来了四爷。
四爷是今日一大早就接到了消息,听闻这消息后匆匆驾马赶来,一进门,即便他知道弘昼已脱离险境,可悬着的一颗心还是没放下来,问起弘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弘历大概将昨日四爷离开之后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最后更是道“弟弟见过石答应之后就有些不对劲,可睡了一觉后弟弟就像没事人似的。”
“到了用晚点时,弟弟甚至还差小豆子去打听石答应的事,听说石答应死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谁知道到了夜里却是病的那样厉害。”
说
着,他更是低声道“阿玛,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没照顾好弟弟,若是我早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兴许弟弟就有不会生病了。”
不管是钮祜禄格格还是旁人,许多人都时常与他说,他是当哥哥的,得照顾弘昼。
四爷难得摸了摸弘历的小脑袋,正色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虽是弘昼的哥哥,却也只比他大三个月而已。”
“平日里,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你不必自责。”
话虽如此,但弘历仍是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四爷见状,不免继续劝道“更何况如今弘昼已经没什么事,他身子向来不错,虽说如今没有醒来,但想必歇上几日,喝几天药就能好了。”
“弘昼若知道你这般自责,醒来之后也不会高兴的。”
弘历听闻这话,才点了点头。
父子两个边说话边等着弘昼醒来。
只是没有弘昼在场,四爷也好,还是弘历也好,都觉得缺了些什么。
四爷想了想,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考问起弘历的功课来。
没多久,皇上也过来了。
四爷见状,忙起身道“皇阿玛怎么过来了儿臣听说您昨晚上一夜都没睡,您好生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