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
说着,他更是道“这等事情,儿臣不敢打扰皇阿玛。”
这话说的,皇上愈发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的不合格了“朕听说年前怀恪没了,想必你也伤心难受得很”
他正欲差魏珠好好赏一赏四爷时,谁知四爷就道“是,儿臣当时的确难受极了,幸而身边有弘昼与弘历两个孩子陪在儿臣身边。”
“弘历自不必说,向来乖巧懂事,弘昼虽看似顽劣,却也十分孝顺,当时对儿臣好一番劝慰。”
“这次弘昼听说您生病了,更是说要前来进宫探望您,儿臣几次拒绝他,他却不死心,日日坐在儿臣书房门口等着儿臣,问儿臣什么时候带他进宫”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说起这事时,他嘴角是隐隐带笑。
皇上也笑了起来“说起来,朕都好些日子没见到弘昼了,这孩子既想进宫,你为什么不带他进宫”
若换成寻常人说这话,四爷定会毫不客气怼回去您不是说要安心养病吗我这个当儿子的都见不到您,还带着您孙子过来这不是自讨没趣
但这话,四爷就是连在心里想一想都是大不敬,只能道“您正在养病,弘昼这孩子向来顽劣,若是带进宫只怕吵的您不能安生”
这几日,皇上本就无聊,被四爷这样一提,愈发想念弘昼来,当即就吩咐魏珠派人请弘昼进宫。
等着乾清宫的人到诚亲王府时,弘昼仍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不光睡觉,还在做梦,梦中的他在吃蟹黄包子。
春日并不是吃螃蟹的时候,像那等蟹黄饱满的母蟹更是少见,所以即便他馋蟹黄包子许久,也没能尝上一口。
乾清宫的人来了,最先得知这消息自是幽禁在诚亲王府的老三。
老三被软禁这么些日子,一直没想明白到底哪儿错了,日夜琢磨,听说乾清宫来人了,当即是欢喜不能自禁。
谁知来者却说皇上是派他们来接弘昼进宫的。
这世上最叫人难受的事不是叫人失望,而是给人希望后又叫人失望。
一瞬间,老三面上的笑都撑不住了,可就算他满心不痛快又能如何,还能恭恭敬敬带着乾清宫的人去找弘昼。
老三站在弘昼跟前,瞧着睡得香甜的小崽子是气不打一处来,推了推他,不悦道“弘昼,起来”
梦中的弘昼正吃蟹黄包子吃的起劲儿,换了边儿,继续睡了。
老三又推搡了他一把。
人在太过得意或失意时,情绪总是难以控制,就比如今日,他当着乾清宫的人都流露出对弘昼的不满。
倒是一旁的太监陈顺子有点看不下去,他乃魏珠的徒弟,也是个机灵的,含笑道“王爷,奴才听说睡梦中的孩子不能吓,若是吓出个好歹来,待会儿奴才将小阿哥带进宫就不好交代了。”
老三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是,公公说的是,我也是想着皇阿玛要见弘昼,所以才这般着急的”
接着,他便轻柔慈爱,弯着腰柔声将弘昼喊醒了。
弘昼一睁眼,就对上笑眯眯的老三,从美梦醒来对上这样一张骇人的面庞,只觉得怪吓人的。
要知道自四爷逼着老三打了弘晟一顿板子后,老三就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当即弘昼只觉得像见了鬼似的,揉了揉眼睛“三伯,您是这是干什么您,您可是吃错药了”
一众小阿哥们再次憋笑。
老三纵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却是怕这些太监回去多嘴多舌,笑容是愈发和煦“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是你皇玛法差人来请你进宫了”
他这话音还没落下,高兴的弘昼就乐的一蹦三尺高,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老三鼻子上。
这可把老三撞的哟,闷哼一声也就罢了,鼻血都撞了出来。
弘昼忙道“三伯,我不是故意的。”
老三气的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却只能捂着鼻子,强撑着笑道“没事儿,我不怪你。”
这下,弘历就毫无心理负担地坐上了进宫地马车。
半个时辰后,弘昼就见到了床上养病的皇上。
虽皇上面色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身着寝衣的他并无往日威严,如今闲闲躺在床上,瞧着精气神就不比从前。
弘昼知道历史上的皇上是长寿之人,可老人年纪大了,什么时候撒手人寰是说不准的事儿,如今看到这般模样的皇上,鼻子一酸“皇玛法”
皇上虽隔不算近,却也能听出他声音中的哭腔,心里是愈发感动,冲弘昼招手道“来,弘昼,到朕这儿来”
弘昼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跑了过去,一把就握住皇上还没来得及放下来的手“皇玛法,您好点了没”
“我听阿玛说您病了之后一直很担心,每日都催促阿玛带我进宫见您,可阿玛就是不带,阿玛真坏”
皇上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咱们弘昼真是个好孩子。”
“朕也很想你,这些日子朕养病闲得很,索性就留你在宫里头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