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念。
坐在赌桌一端的男人面如土色,枯瘦的脸颊拉的极长,活脱脱一只饿死鬼的相貌。
他瞪大了无神的双目,盯着他对面,还是满脸云淡风轻的白发青年。
“你出千了”
他紧紧咬着牙关,从嘴唇里挤出来这句话,而后就像是脱力一般,瞬间出了满身的冷汗。
“出千的是谁,其实还不一定吧”
一色晴生声音懒散,透露着某种莫名的虚弱。
他的眼神轻飘飘看向了蛇喰梦子,得到了年轻女人的微微一笑。
她甚至比了个ok的手势。
“明明自己就串通了荷官,给你暗示牌的情况现在却在说我出千。”
白发的青年把视线转回到对局之人面前,声音有些冷飕飕的。
“你就应该被人从赌场里抬出去吧”
一色晴生拍了拍衣服,扭过头去看一旁的蛇喰梦子。
“差不多够资格了吧”
“那边已经很期待你过去了哦。”
蛇一样的女人还是笑眯眯的,轻轻伸出手,遥遥指向那一边的赌桌。
有些赌局需要压上足够的筹码才能上桌,五百万,堪堪够用了。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已经理智略微回笼的经理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们已经看了足有十四五分钟了,气氛太过热烈,一时间也不好上前阻止,毕竟客人们都正在兴头上,这时候上前打断,他还要不要继续做生意了。
他甚至看到了某些本来不该在这种低端赌局上的人,也饶有兴致的围在桌边看着。
麻烦大了。
如果说某些人来赌场是为了赚钱,那么有些人纯粹就是来花钱花着玩。
上千万乃至数十亿的赌局绝不少见,那些人也会当做游戏,绝不为此皱一下眉头。
“也许,是来傍大款的”
一旁身穿金色泰国纱丽的女孩轻声提醒了一句,她刚刚从楼上跟了下来,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紧张到发白。
经理的脑袋里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的确,的确如此。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之前大多发生在女性身上,先是展示自己的技术,再顺理成章的攀上某个高枝,从此之后衣食无忧大概。
“看看他要怎么做。”
男人深吸口气,看着白发的青年笑着接受了某个中年人的邀请,和他一起坐到了赌桌边上。
“你想要赌什么”
眼前的男人大概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生的很胖他脸上的横肉正在抖动着,明明已经是冬天了,但他的脸上却还在往外冒着油光。
是空调太热了吗
“自然是钱。”
白发的青年眉眼弯弯,笑起来很好看。
他生的其实并不张扬,笑起来柔和含蓄,给人感觉总是留了几分余地,尤其是眼睛微微往下看的时候,看的人心里忍不住一阵发颤。
“还是二十一点”
“您想换别的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荷官不经意的挥了挥手。
他不介意一开始输点钱,就当作对美丽容貌的尊重了。
前提是真的只是一点钱。
“他刚刚赢了,三亿”
经理只觉得自己的嗓音有点发飘。
“是,三亿。”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应该拿走的钱的极限了。
起码所有人都能看到,对面的中年男人已经脸涨得通红,他的皮肤好像更油腻了。
他嘭的在桌子上狠拍了一下,气到几乎全身发抖。
坐在他对面的白发青年还是看起来懒懒散散的。
他甚至用手指沾了沾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上来的威士忌,在赌桌上画起了画。
“您还要继续和我玩吗”
他轻轻站起身来,不经意似的摘掉自己的发绳,重新用手指梳了梳头发。
“或者,还有人要和我玩吗”
一时沉默,坐着的站着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
白发的青年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的没有人对我感兴趣吗”
他这么提问的时候歪了歪脑袋,轻轻撇撇嘴。
“这样吧。”
他突然开始解开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的扣子。
那件奶油白色的外套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像是一只白色的蝴蝶。
他穿着一件浅米色的马甲,里面是雪白的衬衣。
本来之前笼盖在西装外套下,现在反而能看出来了,他身形修长,比例很好,有些偏瘦弱,脊背和腰腹处看起来薄薄的。
“今天,谁能从这里赢了我。”
他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毫无实感,像是来自某个不可言说的维度。
他不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