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年能陪我喝酒的人已经不在了。
点了一杯麦芽酒后我慢慢品尝着酒的辛辣和在嘴巴里逐渐发生的变化,从舌头中间到舌根,然后从喉咙到食道。从舌头中间到舌头两边,伴随口水蔓延到舌尖,然后味道从口腔到鼻腔,在嘴巴里循环一圈之后会伴随一声满意的“啊”或者“嗯”来表达这酒质量真的不错。
当我喝到第二杯的时候酒保站在了我面前,“自己一个人”
“嗯。”我瞥了他一眼,他是个很清秀的小伙子。“你夜班”
“嗯。”他也应了一声。“你第一次来吧。”
“你怎么知道。”
“只要坐在这里被我服务过的人我都有印象。”他说话很轻,但并不是不自信。
“你今年多大”我问道。
“二十一岁。”他说。
“在暴风城还没沦陷之前我就来过这。”我说着对着他微笑了一下。
他停下了擦杯子的手认真看了我一眼。“真的么”
“我骗你干什么”
“你并不老。”他说。
“我只是长得年轻。”我说。
“我还是不信。”他也笑。
我没有再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你们生意可比当年强多了。”
“不打仗了,现在也该好好的了。”他说。
“现在不正在打仗么”我反问。
“你是说北方”他将杯子里的水擦干净又拿起一个。
“除了北方还有哪”
“北方的战争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他说“北方越打仗,我们的生意就越好。”
“为什么”
“更多的商人会来这里,这里安全啊。”他说。“而且北方打仗需要消耗的物资可不光被褥床单刀枪棍棒。”
“你知道的还挺多。”我夸他。
“听他们说得多了就这样。”他说的话还带着一丝稚气。
“现在暴风城还在征兵么”
他瞟了我一眼,“你也想去”
“我就是问问。”
“招。”他说的很随意,“当然招,越多越好。”
“听说已经有两批人被发往北方了对么”
“是的,两批人。”他说“现在整个王国都在谈论这个事。”
“是么将军是谁”
“什么将军”
“这两批士兵的指挥官。”
“据说是加文拉德。”他说“那个将军是我们的英雄。”
“英雄”我轻轻地哼了一声,“那个谁叫温德索尔怎么没去”
“温德索尔元帅被派往了别处。”他说。
“别处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大么”
“不知道,但是温德索尔元帅带人去调查黑石山了。”他说。
“黑石山他去调查黑石山做什么矮人暴乱了”
“不是暴乱,是”他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就是那边据说有什么龙出现了。”
“龙”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怎么是在开玩笑,军部传出来的消息。”
“他去多久了”
“啊,你说去多久了我似乎从来没关注他去了多久了。”他说着看向一边的服务生,“温德索尔元帅去了多久了”
这时吧台不远处的一个男人插话了,“至少得一个月了。”他说。
“一个月啊。”我看了看酒保又看了看那个男人。
“从这过去也得十天半月。”那个男人说“况且说不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就因为说黑石山上出现了龙”我问“难道是想去猎龙么”
“哼”那个男人不屑地笑了一声,“他们猎龙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温德索尔这家伙这些年来无所事事,而且我感觉他变笨了,也变懒了。”
酒保往我身后的地方扫了一眼,然后说道“还是不要谈论这个事情了。”
“怎么”我惊讶地看着他。
“上层不让自由议论。”他说。
“莫谈国事么”我笑了笑看向一边的家伙,“你以前当过兵”
他看了我一眼,“你也当过吧。”
“嗯,是。”我说。
“你是谁的部下”
“安度因洛萨。”我回答。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我,半晌他才说“我以为安度因的部下全都死绝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安度因哼,不,不该称他为安度因,现在的王子叫安度因,他应该叫洛萨爵士。”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是他的部下吧。”
“当然不是,我是格雷森的士兵。”他说。
“格雷森公爵”我笑了笑。
“对,破影者。”他眼神里带着一丝骄傲。
“嗯”本想说我认识格雷森曾跟他并肩作战有些交情之类的话,但我还是眨了眨眼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