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5 章(2 / 3)

了他二条命,如今便是最后一条。

万幸在护符失效后不久,北疆的局势也彻底稳定下来,大景北侧的疆域扩大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广

若非有着漠北沙漠的阻拦,连家军说不定会一路向北、彻底吞并这片大陆上所见的一切国家。

不过,即便北伐大业中道崩殂,大景更新的版图也已完全将当年陆琛留下的那张地图中所标注的大片黑土地囊括其中、在其上成立了崭新的燕州;京中也已经开始派遣人手、专门负责组织景人北迁,在建立众多西域都护府的同时安置那些投奔大景的各部胡人。

可以得见,在未来的百年后,这片经年无人的荒原将会变作养育万人的良田;而在田间忙碌的,极有可

能是同时兼具大景和五胡双重血统的新景人。

至此,久别京城多年的连泽也得以解甲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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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头的白发和一身伤病,这位已至暮年的将军再一次回到了这片他自小长大的故土。

但在重返左将军府后,数十年来一直住在营帐中的连泽莫名地感觉有些不习惯。

已经与陆芸成婚的小弟早已搬离了这里、另辟他府;父亲母亲也早就已经逝去,亲朋大半已经不在人世;再加上这些年来他一直奔波于四处战场,无心成家这座在连泽记忆中总是热热闹闹的府邸终是变得空空荡荡、完全寂静了下来。

看着落满枯枝败叶的庭院和手握竹帚慢慢清扫院落、同样满头霜雪的老仆,连泽一时间竟不忍再看,心中甚至生出了“若我的一生能终结于沙场、马革裹尸,会不会更好些”的念头。

所谓“美人迟暮将军老,最是红尘两不堪”,千古以来,此事从未有人能解,连泽自然也不能免俗。

待他与同样变作老叟模样的故友重聚、与华发遍生的裴昭和薄檀六目相对,便笑着笑着就已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是啊,岁月无情,从来都不会为谁停留。

一转眼,他们便已如风中残烛,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那一夜,多年未见的连泽、裴昭和薄檀在燕王府中喝了个酩酊大醉、最后如他们少年时常做的那般抵足而眠。

酒至酣处,裴昭还将一坛私藏已久的酒酿取出,只倒给他和薄檀一人一杯,便不再多给。

裴昭说,这酒正是那人亲手酿制的、埋在吴州陆府的枇杷树下多年,重归天界前还特意叮嘱陆家姐弟留给咱们二人一人一坛。

“嘿嘿,这么多年来,这酒我一直舍不得开封;但今天高兴,小爷就额外开恩、请你们共饮”映着头顶的一轮明月,五陵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再次短暂地复现于这位大景帝王身上,令他笑着高高举杯。

待饮尽杯中清酒,他还不忘拍了拍连泽的肩膀

“对了,因百川你一直在北疆联系不上,芸娘便把属于你的那坛暂时存放在我这里,走的时候记得提醒我给你带上啊”

于是,第一日,连泽在离开燕王府时,手中还额外多了一个小小的酒坛。

宿醉袭来,昨日喝下酒液的味道已经被他忘了个大概,只记得杯中似乎有花香四溢,伴着枇杷的清甜和月光的冷冽

就如记忆中那人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一般。

只是,虽然心中想要重温此酒滋味的念头上涌,连泽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开封酒坛的手

就如裴昭一般,他同样舍不得随随便便地将它喝完。

看着手中那不过一掌大小的瓷坛,连泽在其白瓷的表面上看到了自己那张苍老的脸,也再一次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压在心底,因某些原因从不愿主动触及想起的存在。

“陆琛,陆无晦。”

轻轻念出了那人的名字,这位大景左将军不由有些恍然

当那人的音容相貌再一次于脑海中浮现,连泽毫不意外地发现,记忆中的那人还是风华正茂的模样,完全被定格于人生最为美好的年月,一如当年他们一人初见时那般、从未改变;前世的宿怨也早就被今生与那人共度的种种经历覆盖、再也想不起来,宛如黄粱一梦、镜花水月。

随着上了年纪、记忆衰退,有时候,连泽也会产生诸如“庄周梦蝶”的不真实感

也许当前这一切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的景象都是他前世身死前因心有不甘而塑造的一场幻境;抑或前世的记忆才是他今生所做的一次长梦,长到足以将他的一生囊括其中他变得再分不清,也不愿复醒。

只因渐渐地,陆琛的幻影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他的身旁;或是在他于书房整理旧书时坐在几案后饮茶,或是在他每日晨练时站在一旁笑看,却始终不发一言。

“也许,对于我这种古板无趣的人,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罢。”看着今日又一次凭空出现、与自己一同在庭院中晒太阳的漂亮青年,连泽如是想到。

毕竟自己当年也一直将对这人的感情深埋心底、就连鼓起勇气去寻他的次数都少得可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