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师尊沈屹川还是如今剑阁的那位代理阁主,不管是执政的手段还是御人的能力都无法与陆琛相比。
可就是这样一个执政能力还是修行水平都无比优秀的人,却只能在宗门内韬光养晦,甘愿当一个名为大师兄的吉祥物、一当就当了很多很多年。
陆琛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他早就已经发现了剑阁高层对他的不信任、知晓了他在预言中的魔子身份呢
然后,发现了域外天魔存在的他,在离开剑阁的时候也就走得毫不留情。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在审判自己时的那些高层的嘴脸,白昙清抿紧了嘴角。
哪怕只是被宗门怀疑他心中就已经很难过了,可陆琛呢
表面对自己颇为照顾的长老们背地里实则心中对自己满
是防备;赋予信赖的师尊却亲手封印了自己顶级修魔体质,
一直监管着自己是否有堕魔倾向;宗门的宗主之位早就已经与自己无关,
哪怕自己再优秀也永远无法触及
如果他是陆琛的话,在知晓这一切的真相后,会不会叛离剑阁呢
面上露出苦笑,无法给出确定答案的白昙清此时已经完全理解了陆琛。
陆琛他本该在修真界的历史上留下美名、诸多赞誉加身;他本该有很长很好的一生,有可靠可信的好友和相知相爱的道侣相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像现在这样被那些由他豁出一切保护的人们指责,被所谓的正义之士踩进淤泥之中、满身恶名。
思及此处,白昙清刚想迁怒那些无知世人,却于下一秒发现,曾经的他也只是这些世人中的一个。
除去沈屹川外,白昙清是整个剑阁中与陆琛最为相熟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由陆琛一手带大。
他本应是最不该怀疑陆琛的人,本应是最了解陆琛的人。
也许陆琛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给予了自己最大限度的信任,相信自己能够很快就察觉到他无法言明的真相。
可是,看看他都做了什么啊
白昙清,并没有陆琛想得那么聪明,也配不上陆琛的信任。
一直到今天,一直到亲眼看到那处秘境中天魔造成的惨象之前,他都还在怀疑他,还在恨着他。
他明明早该想到这些的他明明,明明曾经对陆琛
心中的汹涌的悲伤一时间再也无法抑制,待这个剑修卧底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泪水。
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过,用手一擦才发现满手都是眼泪;这让自筑基后便再没流过泪,无论面对怎样严峻的困难、受如何重的伤,哪怕咬碎了牙往肚里咽都不会哭的白昙清有些无措。
剑修卧底试图用手将这些泪水抹去,但却越擦越多。
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涌出了眼眶,仿佛他这百年来都未曾流过的泪水都要在今日全部流干。
为一个名叫陆琛的人。
“”看到面前的便宜师弟突然就开始无声地掉眼泪,并不知道对方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都在脑补些什么,陆琛也被吓了一跳。
刚才还好好的对方为什么会哭,他完全想不明白。
不过,看着白昙清头上那已经就要变成橙色的好感度条,陆琛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别哭了。”蓦地,一块干净的纯白手帕出现在泪眼朦胧的白昙清面前。
原身就有使用手帕的习惯,因此,陆琛的储物戒中也还有不少的手帕存货;因为陆琛用惯了除尘决、也用不上它们,此时正好拿出来给白昙清擦泪。
在看到那块手帕的一瞬间,本只是在无声流泪的年轻剑修却更加绷不住了。
他没有接那人手中的手帕,而是直接扑进了那个久违了的怀抱。
洒
满了阳光的昆仑天宫宗门大殿中央,
一身黑衣劲装的青年与红袍青年相拥,
与当年飘雪的剑阁天齐峰之巅,那两个一大一小、身着白衣融于风雪的身影渐渐重合。
“师兄,”将头埋在被檀香香气浸染的衣料之中,白昙清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闷,“以后,你若要做什么,记得叫我一起。”
自今日起,我将与你站在一起。
昆仑天宫的另一边,正在与宋隗舟一同整理调度魔兵魔将的陆琛本人身体突然僵住了一瞬。
“怎么了”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一旁的宋隗舟转头问道。
“没什么。”摇摇头,陆琛面无表情。
实是因为分身突然被白昙清抱住而产生了片刻僵硬。
白昙清和原身起初的感情确实还不错,倒也算是模范师兄弟
翻了翻脑海中的记忆,不疑有他的陆琛操控着分身轻轻地拍了拍怀中这个可怜孩子的后背。
如此深厚的师兄弟情谊,能够维系下去自然是很好的。
不过,以白昙清当前的表现,他大概率是根本没有使用过那张定位符了
一旦使用,这个剑修卧底就能发现陆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