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托腮,两眼无神,是在发呆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心事重重的模样
朱标走到窗前,微微俯身,“乐儿”
常乐眼珠子动了动,视线自头顶四四方方的天空,移到眼前的俊秀少年。
她有气无力道,“您回来了。”
朱标亲亲她的额头,“嗯,乐儿怎么了”
常乐摇摇头,倒也没怎么,只是得见今日之事,难免有点想法
可惜,她再有想法,也无法解决目前困境,起码朱元璋一朝,她肯定是没有办法。
朱标瞧着自家无精打采的太子妃,有点担心,“乐儿是哪里不舒服么”
不舒服么
自个如果不舒服
常乐歪着脑袋打量他许久,
,
有气无力道,“头疼”
朱标没有半点迟疑,“小全子,传太医。”
常乐楞了一会,阻拦道,“父皇有命,后宫诸人,只能说症取药。”
太子妃自然也不例外。
朱标眉峰微蹙,他没有再发话,他的贴身太监小全子也没敢去宣太医。
春和宫四四方方的宫墙里,陷入一片寂静。
那片怪异的寂静里,常乐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她好想,好想回家。
冬日昼短夜长,没一会儿,暮色四合,寒风携着雪花侵袭。
常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好冷,身冷,心更冷。
朱标眉间褶皱更深,他伸手关窗,道,“乐儿,别冻着。”
常乐垂眸,“谢谢您。”
雕花木窗被他亲手合拢,严丝合缝,风雪难侵,可常乐依旧如坠冰窟。
窗外宫灯随风摇曳,窗内太子妃愈渐玲珑的身形,微微佝偻,似在承受蚀骨之痛。
朱标收回视线,突然身形微晃,他摸着自己的额头,道,“孤头疼难忍,速宣太医入春和宫。”
小全子“啊”
朱标双眸微冷,“还不快去”
小全子一个激灵,“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朱标“记住,请太医戴思恭。”
小全子“奴婢遵命。”
朱标摇摇晃晃自窗边离开,绕至正门进屋,他亲自动手褪去外袍,再走到榻边,摸了摸自家太子妃的额头,安抚道,“乐儿,别怕,太医很快过来。”
常乐呆呆看着他的动作,古代房屋没有隔音效果,他刚才明目张胆的谎言,她听得清清楚楚。
春和宫内,太子妃病,不可诏太医,若是太子病,自然可以。
古人忌讳很多,皇家尤甚,没有谁会愿意好好的,却称自己生病。
情绪前后起伏,常乐有点想哭,她忍不住抽搭出声。
朱标顿时手足无措,“很难受么”
他慌乱地把常乐抱进怀里,“别怕,别怕。”
常乐莫名的,眼泪更多了
戴思恭是被拖着来的,到春和宫时,他保养极好的长髯都打了结儿。
朱标“戴先生快给乐”
他咽回到嘴边的乐儿,转而吩咐道,“晚星、晚月在门口守着,所有人不得在正殿前后逗留。”
晚星、晚月担心地看眼自家极少哭的主子,躬身退到门外。
朱标“戴先生,太子妃头疼,你快给她看看。”
戴思恭抬眸扫眼许久未见,胖丰腴许多的原主子,“太子妃,请把右手腕置于脉枕。”
常乐看眼他,伸出手腕,“麻烦戴先生。”
戴思恭摇摇头,闭目听诊,良久,良久,
他睁开眼,面露难色
常乐咯噔一声,不是吧,不是吧
她只是想试试朱标的态度而已,结果自己真的有病
戴思恭站起身,朝着朱标恭敬道,“殿下,请允许下官为您诊脉。”
常乐更加意外,他也有问题
难道朱标这时候,这才十八岁,就已有病在身
那什么,有得治么
朱标也万万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他坐到常乐旁边的位子,伸出右手置于脉诊。
戴思恭同样诊了许久,他紧皱着眉头,似有难言之隐。
太子、太子妃夫妻对视了眼,好慌
许久,戴思恭略显纠结道,“阴阳和合,乃生万物,可也得讲究个度”
什么乱七八槽的,什么意思
朱标置于膝头的左手握紧,道,“先生明说即可,我们能承受得住”
戴思恭掩嘴轻咳了声,语速飞快道,“纵欲伤身,两位还请节制”
春和宫正殿一片寂静,窗外的落雪声仿佛都隐隐可闻。
戴思恭手脚麻利地收起药箱,“微臣告退。”
他两条腿捣腾地还挺快,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常乐眼珠子一转,果断先下手为强道,“我就说要适当休息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