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崔恒有些奇怪回头看她“我不能与你一起见他”
洛婉清一愣,忙道“倒也不是,只是从未有过”
说着,她自己声音便小下来,连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之前崔恒与她相处的时间本就不长,白日更是几乎没有出现,他总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从未有过同时去见谢恒的必要和时间。最近崔恒与她刚好都受伤,待在司里的时间多了,见面也是自然。
她这么敏感,无非是她心里那点无端猜测。
“你不会以为”崔恒仿佛是反应过来什么,拉长了声音道,“我是他”
“没有没有。”洛婉清赶紧摇头,“我没敢这么想过。”
崔恒闻言挑眉,只道“没这么想就好,不然,我要是没他生得好,你岂不是失望”
“你生得好不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洛婉清不甘反驳,却又有些心虚。
隐隐有高兴安心生了起来,让她忍不住扬起嘴角。
崔恒轻笑一声,倒也没多话,领着洛婉清走进院子,躬身行礼“崔恒见过司主。”
崔恒的身份明显比她高许多,见谢恒不跪。
洛婉清却是不敢,她单膝跪下行礼,恭敬道“属下见过公子。”
“来了”
上方“谢恒”开口,语音与平日无异,但听上去要冷淡许多。
崔恒抬手同她要了请调函,上前递给“谢恒”,平静道“柳司使如今已有了那东西的线索,想请调前往江南,还请司主应允。”
“谢恒”不言,只打开洛婉清写的文书,认真扫过后,点头道“好,可需要人手”
“谢恒”问在洛婉清心上,洛婉清立刻道“卑职打算带星灵一同前去。”
星灵见多识广,手头功夫又好,如今与她关系不错,是她最好的人选。
听到这个人选,“谢恒”倒也猛意外,点了点头,只道“此事机密,最好不要让人发现你在查,我会让青崖给你安排个合适的身份。你身上有伤,休息几日,伤好再走。”
“是。”
“下去吧,函书等我统一批过还你。”
“谢恒”说着,将“请调函”放在一边,洛婉清得话,也不敢多说,只道“是。”
崔恒也跟着行礼退下。
等走出院子,两人一起回了小屋,洛婉清有些诧异崔恒还跟回来,疑惑道“你怎么跟着我回来了”
“我昨夜睡得不好,”崔恒斜靠在门边,笑着看她,“能在司使这里睡几个时辰吗”
“当然可以,”洛婉清扫他一眼,坐到桌边,随意道,“你去我的床吧,床上有床帐,你放下来挡住光,可以睡得安稳些。”
崔恒本是打算就在桌边闭眼歇会,听到洛婉清的话,他不由得愣了片刻,随后便笑了起来“你让我睡你的床”
“我不拘小节。”
洛婉清知道他又在玩笑,打开东宫案子的文书,用笔蘸了墨“你若介意,我去换套被褥”
“那就不必了。”
崔恒转身往床铺方向走去,脱了外衣,大大方方往她床上一躺,翘着二郎腿扇着扇子笑着看向洛婉清“能得司使赐床,在下荣幸之至。”
洛婉清回头瞟他一眼,也不多说,走到床边为他放下厚重的床帘,温和道“你把面具放下来好好睡,我不打扰。”
崔恒知道她是在说她不会趁他睡熟打开床帘看他。
他抬眸看她,就见女子抬手为他放下床帘,她缓慢消失在他面前,而后留下黑暗和余香。
他扇着扇子躺在黑暗中,鼻尖馨香浮动,他睁着眼睛适应光线,看着床顶,漫不经心道“好。”
听到这个“好”字,洛婉清也不多管他,低头开始审批星灵拿来的文书。
外面是笔墨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崔恒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声音,原本用小扇扇风,也在无人时慢慢停了下来。
鼻尖全是她的味道,是一种很清淡的花香,像是兰花混杂了些青草味。
这味道让他有些躁动,又觉沉迷。
他虽然性情不羁,但也读过些圣人之言,不敢在她床上冒犯。
想了想,他抬手取下面具,闭上眼睛,同她聊天转移自己的注意“话说,你从宫里出来,为何突然就问起我塑骨之事”
“我在宫里遇见个人。”
洛婉清低头写着字,倒也没再隐瞒“他说他教了公子塑骨,我就很好奇你是从哪里学的。”
“自然是公子学了,造福大家。”
崔恒玩笑开口。
洛婉清一想也是,好奇道“这人到底是谁”
“张纯子。”
崔恒开口,说了一个洛婉清不太熟悉的名字,她隐约有些印象,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只能下意识道“谁”
“八大宗师之一,张纯子。”
洛婉清一听,便反应过来。
之前她跟着柳惜娘背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