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就这么发疯,要让他想起来了,查出他母亲跟发小合谋拆散他们小情侣,他岂不是要断绝母子关系,再对发小下死手。
事态每到一个节点就会出现新的变化,防不胜防。
章女士给丈夫发信息,他们暂时不回去,也不让婆婆跟小姑子去那边,把舞台留给被他们欺骗,暂时都不想见到他们的儿子。
还有今晚的事,他们明明都花费精力和资源处理过了,怎么会有意外,偏偏那么巧让儿子遇上。
这里面,人为操控的成分不小。
不会是谢家小子,他得偿所愿,怎么会嫌日子过得太舒坦,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是谁
章女士短时间无法锁定嫌疑人,她试图重新回到公务中,却反手就将桌上的件全洒在了地上。
让她儿子人生崩盘的根源,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的念头卷土重来。
章女士双手撑住额头,陷入长久的凝滞状态不能自拔。她会不会真的不顾谢家动用那一环,取决于她的好儿子。
谢浮后半夜发病了,他把自己栓在桌边。
陈子轻吓得不敢再合眼,他心疼地抱着谢浮,又是拍哄又是亲吻。
谢浮渐渐在他怀中睡去,伤痕累累的脸看起来分外脆弱。
陈子轻跟系统申请储存这个世界的感情线“哥,你可不可以快点帮我上交申请,拜托了。”
系统“好。”
陈子轻得到系统的回复才松口气,他抚摸谢浮手腕上的勒痕,心里头闷闷的。
谢浮不知道做起了什么噩梦,面容阴森骇然,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他好像是在遭受酷刑。
陈子轻为了防止谢浮咬到舌头,就把袖子卷了卷塞进他口中,同时一遍遍地亲他乱抖的面部肌肉,和他说“谢浮,我在呢,我在的。”
谢浮发出梦呓。
陈子轻把耳朵贴上去,模模糊糊地听见谢浮说了三个字。
”妈妈,我想回家。”谢浮说。
陈子轻错愕不已,他轻轻拍了拍谢浮的胳膊“谢浮”
少年忽然睁开眼眸,但他眼中没有一丝清明,他眼神混沌无法聚焦。
陈子轻把呼吸放得很小声“谢浮。”
少年眼珠小幅度地转了下,他没醒来,再次陷入他的梦境。
陈子轻强撑着不睡,眼皮都揪肿了,他精疲力竭,这个世界除原主遗愿外的其他遗愿剧情线还好,感情线扭成了麻花。
也不知道迟帘又上哪疯去了。
迟帘没时间伤春悲秋借酒消愁,他把另外两个发小约到别墅区南边树林。
孟一堃跟季易燃都被揍了,他们全程没还击。
迟帘又是气又是笑的“你们两个真是我的好兄弟。”
他指着地上的孟一堃骂“尤其是你,我他妈为了喜欢上发小老婆纠结得要死,自我唾弃难堪羞愧的时候,你怎么做的,你阻止我,你让我也找一份感情,孟一堃,你当时说那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哪天我知道了内情,你要怎么面对我”
孟一堃擦掉嘴边血迹“那我要怎么做,我直接跟你说,你发小的老婆是你前任”
“阿帘,我们都被你爸妈再三叮嘱过。”他很无奈。
迟帘气急败坏地吼“少他妈把我爸妈搬出来,你们是我兄弟,是我发小,不是我爸妈的兄弟发小”
孟一堃吼起来“可我们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察觉迟帘的表情布满疑惑,孟一堃立马爬起来“你不知道吗,你之所以忘记顾知之,是因为你自身的防护机制。”
迟帘愣住了。
“你忘了他才能活,我们怎么敢帮你把他想起来。”孟一堃扒了扒头发里的灰土。
迟帘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回事,顾知之让他心脏痛到濒死,他为了活命进行自我切割
按谢浮所说,他跟顾知之通电话假分手,约好一起熬过两年,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怎么会诱发心脏病,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孟一堃留意迟帘的情绪变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放下吧。”
迟帘重重抹把脸“说得轻松,换成你是我,你发现你心心念念的发小老婆是你旧情人,你身边的人都骗你和他不认识,你放得下”
孟一堃说“我放得下。”
不等迟帘讥讽,孟一堃就又说“因为我放不放得下都是我的事,我的前任已经不喜欢我了,一年过去,两情相悦早就变成了一厢情愿,情深缘浅。”
后半句让迟帘肩膀一垮,他一言不发地跑走。
孟一堃去问躺在地上的季易燃“老季,现在怎么办阿帘可能还没去找他爸妈对峙。”
季易燃抬手放在眼睛上面“静观其变。”
孟一堃一拳砸在地上,只能这样了,事情总是出现变故,验证了什么叫世事无常。
阿帘竟然在想起来前,先知道了他跟顾知之好过。
没那层记忆覆盖,他肯定很没安全感,很慌,可他想要的安全感只能顾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