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果却没想到对方朝他点了点头,眼角似乎也带了点笑意
“嗯,他压岁钱还抵押在我那里。”
夜风将陆九叙的话吹到苏星遥的耳边。
就着小夜灯的光,他又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俊逸的男人。
这样的陆九叙比平时生动了好多。
陆知云他们玩牌,苏星遥就在一旁看他玩。
很快他就从对方身上明白了什么叫做人菜瘾大。
完全不懂规则的他看了十几把以后基本上就都弄会了,结果陆知云还能做到把把输。
看他们四个人打了会儿麻将后,苏星遥就去到了之前吃饭的地方坐下玩手机。
他在剧组高强度工作这么久,回来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过了那会儿兴奋的劲头后,现在放松下来就有点困了。
苏星遥趴在桌子上漫无目的的划着手机,划着划着手上的动作就慢了起来。
陆九叙看出了他脸上的倦意,便低声喊了他。
“你去睡吧,我等会儿叫你。”
苏星遥确实困了。
他点了点头,起身就朝陆九叙替自己搭好的那顶帐篷走去。
起初,困意占据了苏星遥的大脑。
但是当他真正躺下以后,他的大脑却反而性条件反射的清醒了。
外面明明还有陆知云他们玩牌时发出的欢声笑语。
但苏星遥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一般。
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一个人在黑暗密闭空间的恐惧感。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就是小时候自己被养父关到小黑屋的画面。
那间小黑屋的面积和这个帐篷差不多大。
凌晨的夜晚特别特别黑
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他的脸颊高高肿起,全身的皮肤因为被皮带抽到破皮而火辣辣的疼着。
但是他却根本不敢哭出一声来,只能蹲在最角落的地方悄悄流着眼泪。
如果发出声响,养父听到后就会折回来继续打他,并且比刚才打的更狠。
而姐姐也会被他再连累一次,再继续挨一次更毒的打。
皮带打到皮肉上的声音姐姐哭着跪在地上为自己求情的声音
曾经那些画面不停的又浮现出来,苏星遥感觉自己左边蝴蝶骨上那道烧伤后留下的疤痕好像又开始痛了。
意识到这么多年自己还是难以克服对这种狭小又黑暗的密闭空间的恐惧,他只能重新走了出来。
原本在看手机的陆九叙抬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苏星遥没法解释,就苍白着脸撒了个谎。
“我还是在这里吧,好像突然又不困了。”
陆九叙没说话。
他注意到苏星遥的脸色变得非常差。
飞快的扫了一眼那顶帐篷,最终他没多问什么,只说了一句好。
傅清言单手端着一杯红酒,将秦明川喊到了一个角落。
他望向天空,沉声说道,“四点才能看到流星。”
秦明川没有回答。
傅清言见秦明川在走神,便玩笑般的吐槽他,“我说秦总,我在国外拍了三个月的戏,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好歹也理理我。”
秦明川低头喝了口酒这才舍得开口跟他说话。
“淮希睡了吗”
“睡了。”
“你最近心情不好”傅清言转身看向秦明川,终于还是把话题拉回了自己想说的上面。
“我听说你把影星管理全都换了。”
“嗯。”
傅清言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不屑,“就因为苏星遥”
秦明川微微皱起了眉头。
傅清言的语气让他有点不舒服。
他纠正对方,“是这些管理层自身有问题。”
见秦明川竟然在维护苏星遥,傅清言略微生气的仰头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他不值得你对他好。”
说话时傅清言的视线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虽然已经通过手术祛除了上面烧伤的疤痕,但是当时的情景他却一辈子都忘不了。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苏星遥,他不会对火留下如此大的心理阴影。
秦明川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苏星遥本来就很烦躁。
今晚傅清言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让他整个人更加烦闷。
尽管他和对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儿,但此刻他却根本不想跟他再聊半句。
“我去散散步等会儿回来。”
秦明川留下这句话后便独自顺着小溪往下走。
他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夜空,突然想起18岁那年。
也是这样一个鲜花盛开的四月。
当时非常喜欢在苏星遥面前刷存在感他约了对方晚上一起翻墙出去看流星。
但是那晚上他忘了调闹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