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讲哦,姓白的居然说要跟我休战了,为了讨好我,她还送了套首饰给我,不过谁稀罕呀,当姑奶奶宝匣里没有么”
她口中姓白的人应该叫白宛仪,与孙芳紫不对付全是因为她敏感的自尊心,孙芳紫人生的娇小,被拿来与白宛仪做比较。
那是个跟儿郎一样高大的女郎,容貌生得很漂亮,就是魁梧了些,不知为何二人天生一副仇家样。
说是相看两厌倒也不对,宝嫣见过白宛仪,自始至终孙芳紫在她跟前就像刁蛮任性的小妹。
那位倒像长者,纵着她,宝嫣曾怀疑过白宛仪的身份,隐晦提醒过孙芳紫,奈何她听不懂,宝嫣便不提了。
也许这是她俩之间的情趣也说不定呢
“阿嫣妹妹”
就在二人不同频调说话间,一道情意绵绵的喊声在她们身后出现,宝嫣即使不回头也能知晓来者是谁。
“又来了。”
孙芳紫无奈地摇头,起身迎接,“殿下,阿兄,你们来了。”
孙信邈傻乐,他长得不差,颇为英朗,笑起来十分真诚,说不好听些有着很浓的憨实气,不是宝嫣钟爱的那类少年郎。
反倒是他身前负手而立,容色冷淡,身姿挺拔,属于天地间罕见俊秀的僧太子,乌发黑眸,不言不语的模样更吸引人。
宝嫣从得知他也在后,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脖子轻轻缓慢地转动,在与陆道莲的眼神交错的那一瞬间,禁不住嘴唇嗫嚅,然而看上去只是微乎其微地动了动,太子便收回了目光。
那孙信邈和孙芳紫不愧是兄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宝嫣即使不理他,他也能自得其乐地往她身边凑,“阿嫣妹妹,听芳紫说你生病了,身子好些了吗”
孙芳紫服了他了,忍住白眼的冲动“阿兄说什么呢,你耳朵又不灵光啦
我明明说的是她那婢女。”
有这兄妹俩打岔,一来一回气氛逐渐变得热闹。
宝嫣抑制住想往那道显眼的身影上瞄去的冲动,“我没什么大碍,多谢孙郎君关心。这位是”
孙信邈“我来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子殿下。”
她终于能借着机会光明正大地朝陆道莲瞧去,“原来是太子,臣女见过殿下,给殿下请安。”
她拿出最好的身段姿态向矜贵的人影行礼,仿佛刚刚认识一般,陆道莲凝神看着她,静默了一瞬,“嗯。”
“殿下,她就是我与你说的阿嫣妹妹,是鹤沽官齐大人家的女郎。”孙信邈不知是否与陆道莲混熟了,胆大地说出一句,“也是我想娶回家的意中人。”
这个孙信邈
宝嫣平日脾气都挺好,称得上温顺,当下却恨不得堵上他的嘴,又在胡说八道。
不管她与孙芳紫交不交好,她对他向来就生不出男女之情,一直当做认识的熟人看待。
可是他每见着一个人,总要当着面宣告他属意她,好似她是他的一样。
孙信邈“对了阿嫣,你方才怎么坐在殿下的位子上殿下,前两日,阿嫣妹妹还与你坐在同一排呢。”
真是傻子,宝嫣无奈又没办法,强颜欢笑道“我不记得那是殿下的位子了。”
陆道莲的回应更加简洁“忘了。”
在普诗弥来讲经之后,一行人重新选座坐下,宝嫣本想着将位子让出来,结果太子选在了她身后一排。
也就是以宝嫣为中心,孙芳紫在前,陆道莲在后,他后排两侧则是孙信邈与另一个叫温呈君的郎君,都是一众年轻朝气的少年郎,丰姿夺目,高不可攀。
孙信邈其实早在学府就与陆道莲相识了,可以大着胆子说是同门师兄弟,本朝的名师就是他们学业上的师父。
陆道莲是他师兄,孙信邈是师弟。
盯着宝嫣身影,孙信邈难掩兴奋,即便太子的佛家师父在上方讲经,也不影响他与陆道莲分享见到宝嫣的心情,“师兄,你瞧见了吧,阿嫣妹妹怎么样是不是与我,像极了一对佳偶,极有夫妻相”
陆道莲没有训斥他说小话的行为,在他的位子,不过是稍稍抬眸,就能将女郎千娇百媚的身姿纳入眼底。
他凝神细想了下,回道“有吗,没太注意。”
孙信邈为了说话故意抬起的屁股瞬间失望地回落到原味,他发出一阵好长的遗憾的叹息,“太可惜了啊,下回殿下要好好替我们看看呀”
“嗯。”
后背有什么动静,宝嫣听得不算太清楚,她全神贯注,心神都飞到那道清晰而明朗的嗓音上去了。
他在跟谁说话,孙信邈吗他又答应了什么事情除了“嗯”,他还会些别的吗。
讲座开到结束,之前还在座位上的太子和他的跟班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连宝嫣都未曾惊动。
她从来没什么耐性听高僧开解众生
之类的话,如果神佛有灵,那她求了千百遍,她阿翁就不会英年早逝了,她母亲也不会带着她改嫁。
结果就因为陆道莲坐在她身后,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