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妇人”
庆峰陡然看向一直没说话,气息冷淡,眼神莫测的陆道莲,悔恨恼怒道“师叔,看来这一切都是苏氏女的预谋。”
目的就是为了引师叔入局。
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假的
就是为了设计师叔,偏偏师叔已经
“野花没有家花香。”
“我只当和他玩玩,很快就会把他忘了”
“夫君和我,才是真夫妻。”
句句回响,字字入肺。
明白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的陆道莲,唇瓣紧抿,眼神阴鸷凌厉,一道心火仿佛从灵魂深处点燃。
在晏家窗外偷听的他是个笑话。
在下属和旁观人眼中,他更是个被一个弱质女流欺骗玩弄的可怜虫。
“真是个好计谋。”
沉默许久,他神情阴冷地说出第一句话,“我是不是该高看她一眼,原来,她也没我想的那么柔弱无用。”
算是有心了。
这么多天,用了无数绕指柔肠,在他这费尽心思博取怜爱。
又来一发,一石二鸟之计。
以晏子渊对他们不满的名义,派出刺客,只为主动献身,惹他动情放不下。
被戏耍的愠怒,让陆道莲终于念出她的名字,“苏宝嫣,好一个苏宝嫣。”
他从前都是苏氏女,苏氏女那样叫。
如今咬牙切齿念出这个名字,竟让人听出了一种燃烧起火焰,又爱又憎的缠绵味道在其中。
面对愕然的下属,陆道莲冲他们云淡风轻地吩咐“都杀了吧。”
不管是拿了佣金的刺客,还是送信的使者。
都不必再留。
忽略了身后被拖走的人影的惨叫声,陆道莲仰头望着树上红绸,想到身在晏家那个狠狠摆了他一道的娇柔身影。
心底的征服欲如同烧沸的热水,愈渐翻涌。
同样的事情也在晏家发生着。
宝嫣虽说了以后不再这么干了,要与陆道莲划清界限,可一联想对方的身份,又同住一个屋檐下。
怕是想避让也避让不了。
尤其他们还算计了他。
松氏担心道“女郎苦心设局,让那位知道了,会不会找女郎麻烦”
宝嫣“你可有打点好了”
她问的是松氏去请的那帮游侠。
游侠是北地上无所事事,转会偷鸡摸狗之人,也有习得武艺的亡命之徒。
专以行侠仗义之称,帮忙杀人或是行一些凶险之事。
得知宝嫣要委托他们刺杀时,松氏便一直有反对的意思,但是架不住宝嫣心意已决。
只能叮嘱他们,着重将目标放在“奸夫”身上。
事成之后也要守口如瓶,不然钱财可就拿不到了。
那帮人自称有保命之法,做事自有一套规矩,给松氏展露了几手,才博得她的信任。
可是,打点是打点了,松氏心里总觉着不安。
纸包不住火。
没有哪个郎子会喜欢被人戏弄,一旦被发现,是要承担后果的。
然而相比她的焦虑担忧,她家女郎的神色堪称平静。
甚至还安慰起她,“既然乳母已有打点,也说他们自有保命的手段,那就不必操心了。等风声过去,就按照你们约定的日子,到约定的地方给他们赏钱。”
宝嫣冲她温柔地笑了笑“咱们万事往好处想,还没发生的事,就不要太悲观了”
不知是不是宝嫣过于安定的模样给了她信心,松氏暗想,也许事情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女郎说的是,还未发生的事,想它劳什子作甚”
松氏目光凝聚在她小腹,焦虑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还是想想,该怎么给女郎补补身子。”
松氏一走,宝嫣的方才恬淡娴雅的笑便淡了下去。
乳母的担忧未尝不是她的担忧。
但是为了宽慰她们,她才装作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其实就算那个人知道了又如何。
她已做好万全准备。
宝嫣从未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瞒天过海,她计谋称得上粗陋,是冲动之下做的决定。
被人发现,无可厚非。
实话说,她也不怕被陆道莲晓得,这一切都是她谋划安排的。
就让他明白,什么叫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他们玩弄她,她为何不能报复回去。
若他栽了,只能说明是他管不住自个儿心,是他咎由自取,与她有何干系。
她不怕他来找她。
只是,没想到陆道莲的动作那么迅速那么快,甚至还为她带来了一份大礼。
屋中。
看着小观神色慌张跑进来,合衣躺在榻上的宝嫣缓缓坐起身,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了”
小观紧张到吞咽了口唾沫“女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