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从公司回来拜佛。”
“五爷是有信仰吗”温拾倒是记得宋庭玉有盘手串的习惯,但那是不是佛珠,他不知道。
“没有,不仅没有,敬畏也不存在,所以才说他今天不对劲。”宋知画靠回沙发上,大咧咧躺着。
陈周明帮她剥荔枝壳,小声插嘴“这种事其实也很难说的啦,有时候人有没有信仰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像我爸,从前他也什么都不信,但有一次他从外面出差回来,搭乘的飞机差点遇上空难,当时遗书都写好了,同飞机的有个牧师,带着他一起前程祈祷,自打那次回来之后,就周周都去礼拜,还捐了几个教堂呢。”
“只看,遇到的事是不是千难万阻吧如果是,人做什么都犹如螳臂当车,那也只能靠这些未知的神秘之物了。”
“切,你国文学的蛮好嘛,还会拽这些文绉绉的大道理了要我说,寻求那些东西的人不过都是懦弱胆小怕事,我小哥怕过什么”宋知画不屑,陈周明怎么能用他那个幸运老爹来和宋庭玉比。
陈少爷被宋知画一唬,立马不吭声了。
温拾却对这段话感同身受,“陈少爷说的也没什么错,人真到了求路无门求死不得的时候,只能求神了。”
温拾也有过这样的念头,虽然当时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在病痛折磨到极致的时候,他能求的也不
多,人肯定是不会来帮他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算是一种慰藉。
所以温拾其实求神求的很分时候,像现在,他无病无灾没有烦心事,就完全想不起来这所谓的“信仰”。
陈周明小脸一红,没想到温拾会帮自己说话,“嫂嫂,你不要叫我少爷了,庭玉哥哥知道,要收拾我的,叫我周明就好了。”
“周明。”温拾从善如流。
被摁着上香的宋五爷总算净完手从佛堂出来了,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香火味,熏透了。
看到坐在客厅吃水果的温拾,宋五爷破天荒紧张起来,他在里面思考了许久怎么开口才能叫温拾不慌张,但没有一个周全的方法,这件事本就超乎想象。
但长痛不如短痛,宋庭玉不想把这件事往后拖。
“温拾。”
专注吃樱桃的小温被五爷拍了拍肩膀,“怎么了吃樱桃吗”
“我不吃,跟我上楼。”宋庭玉垂眸。
“好。”温拾也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宋庭玉做什么,肯定都有他的道理。
甲方最大喽。
宋知画捂嘴笑嘻嘻,“这大白天就要上楼过二人世界吗”
宋庭玉没理会妹妹,温拾惊惶地看了眼说出这种虎狼之词的宋知画。
要是没和宋庭玉上过床,温拾也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像个煮熟的螃蟹,他这几天,实在是心不静。
和温浪在一起说说笑笑还好,和宋庭玉单个独处,就怎么样都觉得不对劲,觉得奇怪。
尤其晚上睡觉的时候。
这开张不开张,尝没尝过螃蟹滋味,旁边躺个大活人的感觉是不同的,不能怪温拾胡思乱想。
温拾只能安慰自己,想想又不犯法,想想宋庭玉也不会知道。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清清嗓子,小温开口,日常关心甲方,“公司放假吗”
“我今天回来,是有些事想和你说。”
温拾坐在沙发上,也品出来今天的宋五爷似乎不太对劲,这能让宋庭玉提早回来通知他的事情,应该相当重要。
“什么事”温拾听出宋庭玉语气的郑重,也拿出了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你讲吧。”
宋庭玉掏出温拾的体检
报告,放到他眼前。
“这怎么在你手上,赵医生给你的吗”
“嗯,他给我的。除此之外,他还告诉我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宋庭玉今天实在是不像平时,平时他说什么事情都是简而明要,哪里像今天,温拾都感到一种挤牙膏似的费力。
难不成,是他其实有什么大病赵泽霖顾忌他的心理健康,没有告诉他这个病人,转而告诉了宋庭玉
这才让宋五爷这样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温拾离宋庭玉近了些,“你讲吧,放心,无论什么,我都能接受。”
他虽然害怕得病,但怎么也是个上辈子收到过的病危通知书摞起来能到大腿根儿的男人,他只是不想治病,不想像个外星人一样被研究,但接受一件悲剧,对温拾而言,并不困难。
只要他能体面有尊严的结束一切承受不住的苦难,那他的人生就足够幸福了。
宋庭玉双手交握,组织好的措辞在他脑子里齐齐掉了线,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荡然无存,他僵硬而直白道“你怀孕了。”
温拾笑了,“原来是我怀孕了,我还以为是什么癌症不对,怀孕我这怎么可能啊”
逐渐拔高的声音揭露了他的无措。
果然,人生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宋先生,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