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宋先生,我冒昧问一句,您也不信佛吧”
宋庭玉摇头,“不信。”
“那我再多嘴一句,既然不信,这东西就不要戴了,不相信的事物,就不要听,也不要问,凡事,都在本心。”老头指了指宋庭玉的心口,“不然,总显得不够心诚,是不会保佑您的。”
信仰要心诚才行。
“心诚怎么才算心诚,我去给它上香捐香火,算心诚吗足够心诚,它就会保佑我吗”
如果他去上香,去跪佛,去抄一卷又一卷经书,能改掉这天煞孤星般的命格,能留下属于他和温拾的孩子吗
如果能,他愿意在佛前长跪不起。
如果不能,他凭什么给那无用的东西全部的虔诚
“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老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连信仰都要如此功利。
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事,到了求路无门的地步,宋庭玉压根不会踏进这座茶楼吧
“凡事都是双面的,不会绝对的好,也不会绝对的坏。”
就像宋庭玉虽然亲缘淡薄,但他有钱,有旁人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有时候一眼看上去是坏事的东西,兴许翻过来,是另一种可能。”
温拾和温浪体检完
就回了宋家,赵泽霖喜滋滋在办公室整理他的论文数据,他其实更看重温拾这个样本,因为说不准温拾从孕初期到最后生产,他都能全程参与,而温浪的肚子已经五个月大,前期的数据没有记录,很难研究。
他把温拾的体检报告复印了一份,准备晚上带回去给宋五爷。
可宋庭玉却赶在下午私立医院结束午休前来了。
赵泽霖理解,这就是初为人父的激动和迫不及待啦
“五爷,这是温少的体检报告。”因为温拾还是有点抗拒,所以做的也不是体检大全套,只拍了简单几张片子,连同血常规和尿常规的检测报告,“他的身体状况比之前好不少,后续再一边调养一边保胎”
“他的身体需要保胎”宋庭玉蹙眉。
“有一点点需要。”赵泽霖也不敢说瞎话,“他身体底子不好,而生育这件事对母体的伤害非常大,越到后期越是负累,前期如果不稳定,就需要保胎了。”
“那他要怎么生下这个孩子”
“剖腹产。”赵泽霖果断回答,他连温拾产后修复的疗程都已经想好了。
宋庭玉的眉毛打了结,“所以这个孩子,其实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好事,对吗”
“啊”宋五爷的角度清奇,赵医生有点没反应过来。
怀上孩子还不是好事
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了。
谁知道,宋庭玉下一个问题将他直接问了个措不及防。
“那以他现在的身体,可以打胎吗”
“您说什么是打、打掉要打掉这个孩子”赵泽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不是宋庭玉该有的反应吧
且不说这是赵医生未来的博后论文,就说这是宋庭玉的亲孩子,他爱情的结晶。
作为人父,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宋庭玉就算主动问赵泽霖这孩子是男是女都比可不可以打掉这样惊悚的问题要好太多。
“没错,打胎会不会对他身体产生负担”宋五爷的声调听不出悲喜,以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在谈论他未出世孩子的生死。
“当然会赵泽霖忍不住扬声。
“但不会比他带着这个孩子生活十个月,更让他难受了吧”
听到宋
庭玉的话,赵泽霖明白了,在宋五爷眼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并没有温拾重要,所以是可以被放弃的,“如果您真的想打掉的话,尽量早不要拖,越往后,孩子越大,打胎对身体的伤害就越大,以现在的月份,药流就可以打掉这个孩子。”
“我知道了。”宋庭玉收起体检报告,一副要走人的样子。
“等等五爷,您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其实保胎也只是求稳,并不是说温少的身体真的承受不来,”赵泽霖着急忙慌拦住宋庭玉,生怕宋庭玉一会就要弄来打胎药给温拾灌下去了,“就算您真要打掉,也要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商量一下,肚子长在他身上,孩子也在他身上,他未必不愿意要”
“我会和他商量的。”宋庭玉停下脚步。
无论温拾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同意。
宋庭玉完全不爱这个孩子吗
不是的。
宋庭玉也为这个孩子的出现感到了莫大的欣喜,那是他和温拾的孩子,是他和他喜欢的人共同孕育的生命,简直比他从前获得的一切都要宝贵。
但宋庭玉不是一个贪多的人,比起那个孩子,在他眼里,最重要的还是温拾。
他不希望温拾因为这个孩子,承受无端的痛苦和折磨。
“不过我想他应该,也不会想生下这个孩子。”宋庭玉微微低下了头,他记得温拾的抗拒。
赵泽霖还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