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像是点燃神经末梢的最后一丝火星,宋拂之还记得时章对他说的“不许”,但此刻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是时教授推迟归家日期在先的。
宋拂之神色淡淡,偏头蹭了蹭枕头,手指却慢慢往下移,撩开了自己的衣摆。
下午,西南,医院。
医生给时章的伤口上完药,将用过的棉球丢进垃圾桶里。
“没什么事儿啊,没感染。尽量别碰水,手臂避免剧烈运动,过一两周应该就能恢复了。”时章点点头,刘洋在旁边松了口气。
医生给开了些药,又嘱咐了两句,就放他们走了。
从医院出来,刘洋拿出手机打开软件,征求时章的意见“时教授,我们就近订一个酒店吧,休
息一晚上,第二天走。
时章没应声,也在低头看手机。
刘洋抬头喊了一声教授
时章
说“我想买晚上的飞机票回去。”
刘洋张了张嘴,目光有点呆滞“啊。”
“现在下午四点,我们坐六点的飞机,八点半能落地。现在还有票。”时章语气平稳,条理清晰。
刘洋有点崩溃教授,我们现在在市区,去机场还要大几十分钟,如果要赶这趟飞机,我们现在就要马不停蹄地打飞的过去。需要这么赶时间吗
时章这时间安排不是正好吗
刘洋还是劝您虽然伤得不重,但至少也是伤了,今天就在这儿休息一天吧
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微妙“组里的经费不会已经紧张到这地步了吧连多住一晚上都不行。”
时章笑了声“不是,组里有钱,你放心。”
他又道你爸妈不希望你早点回去吗出差两周了。
刘洋直愣愣的没关系啊,我跟他们说了我会推迟一天回校。
时章沉默了几秒,温和地说“但我家里有人等我回去。”
教授的语气太温柔了,平时几乎听不到他这种声线。
刘洋终于灵光一现,恍然大悟。原来教授是惦记着他老公
刘洋当即打开网约车软件“那,那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飞速买好了飞机票,叫好了车。司机停车到他们面前,打开了后备箱。
时章单手拎起箱子,轻松地放进了后备箱。
“哎,让我来拿。刘洋忙不迭地上手帮忙,大惊失色“教授,医生说了手臂不能剧烈运动
时章满不在乎“这算什么运动。”刘洋无奈扶额。
要赶飞机,出租车风驰电掣,到了机场两人就开始拖着行李箱速通安检,一路乘风破浪,还真赶着最后几分钟登上了飞机,有惊无险。
“累死我了。”
这小子这些天估计真累了,刚刚一路上又跑得急,飞机刚起飞他就睡了过去。
飞机追着日落腾空而起,机舱里洒进深黄的光线,时章却毫无睡意,脑子里想着,希望等会儿还有花店开着门,他
要挑一束花。
飞机落地之后,时章先回了趟学校,把身上带着的资料放好,然后去健身房底下冲了个澡。
在山里一直没机会好好洗个澡,身上不干净,他想清清爽爽地回家。
时章站在镜子前,把手臂曲至胸前,审视着这道伤口。
一道狭长的红痕,可能因为一路上的颠簸,现在又有些轻微的渗血。
时章拿湿纸巾拭去血痕,披上整洁的衬衣,把扣子从脖颈最顶上一颗开始往下,一颗颗系好。
嗯,形象不错。
这好像是第一次,宋拂之在自己娱乐的时候,没有拿出任何影音资料用以助兴。因为几乎是刚闭上眼,宋拂之脑海里就只有时章的身影。
最直接的当然是那几次生动的经历,在星垂平野阔的帐篷里,在雾气升腾的浴缸里,他的温度和声音,像烙进宋拂之生命里的印记。
但还有更多纷至沓来的细碎片段,比如在欢呼雀跃的学校跑道上,时章抱着桔红色的鲜艳花束,笑着在终点线等他;比如他从容潇洒地替小孩取下风筝,是小孩眼中的英雄,却从岩壁上跃入自己的怀抱;甚至回到最开始在咖啡厅的偶遇那天时教授眉眼淡淡,却让宋拂之铭记在心。
宋拂之闭着眼喘了口气,从瓶子里取了些液体,用指尖揉了揉。
再往后,脑海里逐渐出现更多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的画面,纯粹的视觉冲击,全部来自时章充满力量感的躯体。
每一根线条,每一处隆起,随着动作起伏的张力,呼吸间胸腹肌肉的张弛,此刻在脑海里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但那种魅力简直直击灵魂。
在宋拂之眼里,这个男人的身材几乎是完美的,像是幻想成了真,像是角色撕开了次元壁
宋拂之倏地睁开了双眼,滚烫的皮肤上猛地渗出一层冰冷的汗珠,紧接着又被涌上头顶的血液所蒸干。
因为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名字,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