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休息。”

时章叫住他“拂之。”

每次被时章这样叫的时候，宋拂之都会心头一动。宋拂之问“怎么了。”

a时章目光疏淡，嗓音却突然变得有些低“就这么洗吧。”宋拂之指尖一颤。

“不用开视频，开声音就行。”时章说。

宋拂之的视线飘忽了一下，问“那你呢，你洗了吗”时章说“我洗了。”

“你不休息吗明天要开始忙了。”

“听宋老师洗澡，就是休息。”

时章这么说着，镜头一转，时章拿着手机躺上床，靠入松软的枕头里，发丝很随意地散着。宋拂之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在方面，成年人之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不用点破，他们互相就懂了。

两人接下来谁也没说话，宋拂之沉默地关掉了自己这边的摄像头，开始给浴缸放水，然后慢吞吞地脱衣服。

他没时教授那么文雅，洗个澡还要把脱下来的衣服叠整齐。宋拂之的动作很随意，单手把衣服从头顶扯下来，顺手抛进脏衣篓。

衣服脱完，水也放得差不多了。宋拂之关了水，浴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他踏入浴缸的声音便变得很清晰。

手机放在浴缸边的台子上，时章平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躺进去了

宋拂之一个人半卧在宽敞的浴缸里，闷闷地“嗯”了一声。还记得浴缸的功能怎么开吗时章问。“记得。”宋拂之说，但我今天不想开。

时章轻轻笑了下好。

他接着说“你去挑一块自己喜欢的手工皂。”

宋拂之伸长手臂，细细地看每块手工皂上写的字。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晚上他好像都一直在听从时章的指示。

让他去看冰箱，他就去看冰箱，让他开着通话泡澡，他便开着通话洗澡，直到现在教授要自己挑一块手工皂，他也顺从地做了。

宋拂之垂着目光，食指一勾，挑了一块月桂花香的，淡淡的乳白色上点缀着一些碎碎的金色。知道怎么用起泡网吗时章问。

宋拂之稍愣“什么”在宋拂之的印象里，肥皂直接往身上涂就行了，还要什么网

时章道“在手工皂旁边放着一个小袋子，你拿一个起

泡网出来，沾水打湿，摩擦手工皂的表面，就可以打出泡泡来了。

宋拂之照做，果然搓出了绵密细白的泡泡，甘甜的香气立刻充斥了热气腾腾的浴室。好多泡泡。宋拂之捧着满手心轻飘飘的泡泡，颤颤悠悠。

时章“嗯，现在可以开始用了。”

手心的泡泡太软，反而让人有点无所适从。宋拂之滞后地问了句“啊，是涂在哪的”

时章轻笑一声“宋老师，连这都要教你觉得是涂在哪的”

其实宋拂之只是想问是用在脸还是用在身体上的，本来没什么，但时教授这一句反问，莫名地就带上了点不明的意味。

宋拂之还没来得及澄清，时章就继续道“脸上、手脚、躯干，都可以用。”

“要我教得再具体点吗”时章的语速很缓。

你坐起来一点，让上半身露出水面。从脖子开始抹，到锁骨，肩膀，手臂

时教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温温凉凉，此刻却微妙地挑动着宋拂之的神经，让他的体温一点点往上爬升。

宋拂之阖上双眼，不由自主地跟着时章说的做。手心里的泡沫被他一点点涂抹到身体上，从锁骨到手臂，再回到胸口，慢慢往下。

从腰腹再往下的部分就埋在水里了，泡沫一碰到水，就会倏地融化。

宋拂之这时声音已经哑了“底下涂不到了。”

时章静了几秒没说话，才张口询问宋拂之的意见“那就不用泡沫了吧，宋老师觉得呢”

宋拂之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一下就红了。他很快飘开视线，难耐地仰起头“不用泡沫是什么意思”

他们其实都明白，意思是可以只用手。

时章毫无征兆地问“宋老师以前自己试过吗”宋拂之喉结迅速地滑了好几下，张了张嘴唇，没出声。

“嗯”

宋拂之反问“教授呢”

时章答得很坦诚会，但不多。准确的来说，时章会控制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些。

“哦”宋拂之尾音稍稍拉长，“我也是。”时章这时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不稳，他问“

拂之，想吗”

宋拂之头脑发涨，无法控制地把身子往热水深处埋了埋，眸子有些失神，手指克制地搭在自己腹部侧边。

他轻呼出一口气想时章淡淡地“嗯”了一声。

宋拂之低笑教授，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呼吸频率变了。时章说在听你。宋拂之又深呼吸一次“我还没开始。”

时章“我也没。”

宋拂之忍得颈侧青筋贲跳，语气变得有点急“那能不能开始。”那边过了几秒都没答应，回应他的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