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他把摇椅上的书拿过来,书名叫我和妈妈的最后一年,是日本作家川村元气的作品。
梁满才看到第一章,在那一页折了一个角。
喻即安便说着她的顺序往下读“仿如夜空中的流云一般。
大概六厘米,跟猕猴桃差不多大。
医生盯着超声检查的显示屏,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来回移动探头。泉凝视着弧形肌肤上滑动的机器。画面里,翻卷的流云呈现出人形”3
年轻的小夫妻要当爸爸妈妈了,也快要能理解妈妈了。
喻即安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捧着书慢慢地读,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男中音温和而富有磁性,语速平缓,梁满听着听着就困了。
耳边传来她平缓的呼吸声,喻即安停下来等了一会儿,发觉她确实是睡着了,不再继续往下读。
他先是转头去看梁满,看她睡着以后嘴巴微微抿着的样子,收敛了日常的活泼开朗,看上去多了几分乖巧可爱。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头发,怕吵醒她,又立刻把手缩回去。
这个下午,他坐在梁满家的客厅地板上,守着睡着了的她,手里捧着书,从头一字一句地开始看。
这是个讲述一个儿子,在老年痴呆的母亲生命的最后一年里,如何与母亲、与原生家庭和解的故事。
“当我理解妈妈,我才终于长大。”
这是这本书的宣传标语。
主题是救赎吗喻即安想,换成是他自己,是不是要说,当我理解爸爸,我才终于长大
那我很早就长大了,喻即安觉得,毕竟他很早就能理解喻鸣经常不在家,每天早出晚归,节假日都要加班,没有带他去过游乐场,甚至没有去开过他的家长会,他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病人和他的学生,而他和奶奶,只占了一个小角落。
当他长大,他也成了那样的人。
他书刚看到结局,梁满就醒了,她揉揉眼睛,发现喻即安竟然还在,就问“喻即安,几点了两点了么”
喻即安闻声抬头,视线还有少许茫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终于清醒“你睡醒了”
然后低头看表“四点了,晚上吃什么”
梁满闻言嗤一声笑出来,“睡醒就吃,好像猪仔。”
喻即安一愣,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我又没有说你,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她跑腿坐在沙发里,捧着他递过来的水杯,笑眯眯地反问。
喻即安一时讷讷,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
“所以晚上吃什么”梁满笑吟吟地欣赏了一会儿他脸上轻微的窘态,然后才问道。
喻即安照例问她想吃什么,问完又不是很放心,补了句“吃清淡点,你还没有好。”
梁满努努嘴,遗憾地放弃想吃酸菜鱼的想法,让喻即安找了个附近的饭店,点了几个酿豆腐之类的家常菜。
下完单她就继续趴在沙发上,让喻即安继续给她念书。
听到半路,她忽然说“喻即安,你记不记得你前女友跟我前男友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喻即安一愣,只觉得眼前的字迹一晃,像湖面有涟漪扩散。
他小心地问“你觉得我该不该记得呢”
梁满“”
这个回答是有求生欲的,还不少,但就是求生欲不是这么用的大兄弟
“你说呢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梁满忍不住吐槽,“你现在在读的这本书改改名字是不是就是我和你我和帅哥邻居的最后一年”
喻即安忍不住笑起来,她夸我诶
“笑什么笑。”梁满白他一眼,问道,“我说真的,你记不记得”
喻即安这回老实了,点点头,“说是读书会认识的。”
梁满听了哈哈一笑“就是我们现在这样吗给对方读书,读着读着就读出别的东西了”
这话说的也太那个了
喻即安耳朵瞬间就红了,他一边想她这算不算是暗示我什么东西,一边又忍不住纠正她“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很多人一起分享书籍。”
梁满捧着脸,笑得跟朵春天的花似的,“嗯嗯,所以我们呢怎么不一样啊”
“我们、我们是”
喻即安努力组织措辞“我们是私人的、我单方面读书哄你睡觉。”
梁满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整个人又趴回到沙发上。
“喻即安你怎么可以这么搞笑”
喻即安闻言点点头,还是坐在地板上,翘起嘴角盯着她看。
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梁满后来笑着笑着就有些不好意思,清清嗓子转移话题“说起来王医生的房子也装修好了,这几天我得约一下她收房。”
喻即安惊讶“这么快吗感觉前些天才听大师姐说房子里面砸得不成样子,快赶上重建了。”
梁满哈地了声“不至于不至于,承重墙又不能敲,我们只不过是,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