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灌了铅。
“明早九点,我在你殿门口等你。”
“嗯,我会去的。”沈栖宴说话都有些费劲,她甚至不敢扭头看郁婳一眼,生怕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她说不出那种感觉。
明明往昔那么多年,她怨过爸妈许多次。
怨爸妈明明生下了她,却不好好的抚养她,她就像个留守儿童一般。
她怨爸妈为什么愿意花那么多时间去做慈善事业,去照顾别人的孩子,却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
每次看到同学被家人呵护的模样,沈栖宴都无比的羡慕。
一点点长大后,她告诉自己,爸妈不回来就不回来,她也能过得挺好的,只要她不去想,就不会失望。
但偏偏事与愿违,她又总是会渴望。
如今,突然听到沈楼,沈栖宴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家庭的好,没有半点不好。
当晚,沈栖宴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连晚饭都没吃。
慕廑昕来到沈栖宴屋外时,发现盛时妄竟然也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皱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连你都不让进了”
盛时妄摇了摇头,“她就是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我就在门口陪着她。”
慕廑昕遥望了眼沈栖宴的屋子,坐在了盛时妄身旁,屏退了长阳和潘子,单独和盛时妄交涉,“怎么了自从你恢复记忆以后,她一直不都是高兴的吗今天怎么连饭都不吃了。”
盛时妄叹了口气,“宴宴刚知道,明天是她爸爸的祭日。”
“尊后说的”慕廑昕追问。
盛时妄点了点头。
慕廑昕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沈栖宴紧闭的房门,起身,“你好好陪着她。”
“我知道。”
盛时妄看着慕廑昕离开的背景,眉头微皱,在花城的时候,慕廑昕对他的态度就很一般,但瞧着慕廑昕对郁家三兄弟态度也没好哪去,盛时妄只当他是因为自小被父母抛弃,所以哪怕沈栖宴爸妈从孤儿院带回来后还是因为自小生活环境的原因导致的性格孤僻。
但最近,盛时妄却越发的觉得奇怪。
慕廑昕的样子越来越不像一个弟弟了。
一开始,慕廑昕以帝君的名义进了沈栖宴殿里,盛时妄内心吃醋难免的,但他也不是吃慕廑昕的醋,只是觉得本该是他的位置,沈栖宴却给了别人。
但那人是慕廑昕,盛时妄心里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偏偏慕廑昕却自己把自己困在屋里不出来,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盛时妄原本没什么想法的,也挺感激慕廑昕,毕竟是因为慕廑昕他才恢复了记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盛时妄对慕廑昕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出于一种男人的直觉。
盛时妄总觉得慕廑昕奇怪,如果慕廑昕真的坦坦荡荡,他大可以像在花城那样,每天一起吃饭一起行动,大家做什么都可以互相说着来。
盛时妄只知道沈栖宴一直拿慕廑昕当弟弟,他也拿着慕廑昕当弟弟,偏偏这个弟弟却好像总避着他们,生怕被人说什么一样,与慕廑昕这个大祭司以往的风格相差太大了
盛时妄内心升起一个想法
但他却内心一颤,久久不敢下定论。
最后还是强制自己压下想法,在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情况下,不能够去妄加诬陷慕廑昕。
如今陪伴沈栖宴时间最长的亲人便是慕廑昕了。
慕廑昕的背影早己消失在视线里了,盛时妄才回过神来。
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别乱想,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还要尽快的想一想,明天沈楼的祭日,他该陪着沈栖宴如何才能让她情绪好一些。
慕廑昕刚从沈栖宴的院子里出来,迎面就看到了不远处来回踱步的苏祺。
四目对视。
苏祺只得上前,“帝君大人。”
慕廑昕垂眸扫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
“听闻女帝陛下一直未用餐,我住在这里一日,便是得女帝陛下照拂一日,自然是该来询问一番。”
“呵。”慕廑昕不温不凉的笑了声,“你当初不也在张丹丹那住了很久如今不是说走就走了。”
提到张丹丹,苏祺询问“帝君大人您知道长公主殿下如今怎么样吗她的病真的好了吗”
自从被郁迟抓进来以后,郁迟直接让侍者看着他,苏祺连沈栖宴宫殿的门都没出过。
苏祺也问过郁迟几次张丹丹的病情,但郁迟一听到张丹丹就烦,满脸烦躁的说张丹丹没事,导致没什么说服力。
苏祺也不知道郁迟究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慕廑昕凝了苏祺几秒,“你关心张丹丹”
苏祺解释“只是报恩,长公主殿下帮过我。”
慕廑昕“喜欢她”
苏祺“不是,我只是觉得长公主殿下没有那么坏。”
慕廑昕不想去分辨那些真真假假的,直白问“你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