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是想刻意触碰母亲的伤痛,只是觉得非常奇怪。
她每每提起母亲被王后囚禁在地宫的事,母亲的反应都太平淡了一些。
平淡到,似乎那个被囚禁二十年的人,不是母亲。
为了解开心中的重重疑惑,皇甫璃月目光定格在母亲肩上。
“母亲,那我看看您肩上的伤口吧”
风素影下意识的把手轻触到肩,推脱道“诺曦,你不必担心母亲,母亲的身体由宫内最出色的御医调理,伤口恢复的很快,已无大碍了。”
母亲越是推脱,她越觉得不对劲。
“母亲,您为何一直不让我查看您的伤口,您不会是不相信女儿的医术吧”
她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疑惑的看着母亲。
在她的坚持下,风素影淡然一笑,最终应道“你这孩子,真能胡思乱想,母亲怎会怀疑你的医术”
说完,她从皇甫璃月手中抽回手,又道“好了,既然你想看,母亲依你就是。”
她动作娴熟的解开了领口的纽扣,露出了双肩。
她的双肩依旧红肿,并缠着好几层纱布。
皇甫璃月见母亲褪下衣衫,毫无犹豫的抬起双手,揭下了母亲伤口的纱布。
母亲的双肩,有两个已在结痂中,约半截小指宽的伤口。
伤口上涂着厚厚的膏药,只能看到一片黑紫。
皇甫璃月可以凭着经验分析出,这伤口是被某种利器刺伤的。
再看母亲肩后。
两个与肩前相呼应的黑紫伤口在告诉皇甫璃月,母亲的伤口的确是被铁钩穿透琵琶骨留下的。
涂满膏药的伤口周围依旧还未消肿,看起来触目惊心。
皇甫璃月隐隐皱眉,欲图用手触摸母亲的肩。
可手还未触到母亲的伤口,她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她心中叹道不对劲
母亲若戴着铁钩生活了二十年,这么长的时间,她肩上的红肿早该消了,伤口也应该结有旧痂才对。
可她仔细观察后,发现母亲肩上的伤口竟然有些新。
按照母亲现在的伤口分析,母亲肩部的受伤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月。
皇甫璃月看着母亲的后背,心中忽然萌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
难道,她不是母亲
风素影意识到她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后背,忽然回过头,微笑着看着她。
“诺曦,怎么了是不是母亲的伤口吓到你了”
说这话时,风素影漫不经心的提起了衣物,盖住了伤口。
皇甫璃月看着面前温柔体贴的母亲,十分淡然道“没有,母亲,只是看着您的伤口,忽然有些感触。
您戴着铁钩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无法想象那种疼痛,也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您在地宫该多么难受,多么绝望”
说这些话时,皇甫璃月脸上露出心疼。
但实际上,她是在不动声色的试探母亲。
风素影见她如此神伤,伸手触到她的脸庞,试图安抚。
“诺曦,别难过,你放心,这二十年里,母亲并未日日戴着那铁钩。
母亲肩上的铁钩,是在不久前,我欲图从地宫逃跑,被王后发现,才戴上的。
诺曦,你别为母亲难过,母亲那些痛苦的日子,也已经过去了。”
皇甫璃月轻眨眼眸,目光深邃。
母亲的话虽然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
但同时也让她感觉到,母亲似是刻意说的这些话。
也许,母亲感觉到了她的试探
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敏感。
她极力隐藏心中的情绪,冲着母亲笑道“嗯,母亲说的对,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您受苦了。”
风素影无比慈爱的看着她,抚摸着她的手背,叹了一句“真是个傻孩子。”
皇甫璃月与母亲闲聊了两句后,便把母亲搀扶上了床,替母亲盖好被子。
之后,她便离开了。
诺大的房间内,独留了风素影一人。
风素影坐在床上,目光流连在房间奢华装饰,嘴角微微弯起。
皇甫璃月走出父王寝殿,依旧愁眉不展。
虽然母亲伤口的事可以解释,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也许是她从别人口中了解的母亲,与现实中的母亲有太大差距。
所以,她总是疑神疑鬼。
踏出父王寝殿的那一刻,她停住脚步,揉了揉太阳穴,提醒自己道“别胡思乱想了。”
恰逢这时,一个侍女迎面走来。
侍女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的是一盅补品。
路过皇甫璃月身旁时,侍女停了下来,行礼喊了一句“公主。”
皇甫璃月视线定格在她手中托盘上的补品。
“这是什么”
“回公主,这是素影王后每天下午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