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挠了挠头。
严刑逼供这些东西,他确实不怎么熟练。
毕竟大部分线索都能用脑子想出来,也就没必要跟人扯来扯去。
“我问你”
“宋河家地窖的另一头,是你给打开的。”
王锦眯了眯眼睛,冷声开口。
“嗯”
洪山愣了半天,才抬起苍白的脸看向王锦。
问题呢
这小子开口就是陈述句,也没给自己回答的空间啊
“唉我确实不太擅长这个。”
王锦摇了摇头,将霰弹枪对准洪山另一条腿。
然后迎着对方惊愕的目光,再次扣动扳机。
嘭
“啊”
洪山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却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嘴里多了把霰弹枪。
“这次不开玩笑了。”
王锦收起笑容,看着洪山。
洪山没有说话,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谁他妈跟你开玩笑了啊你们那开玩笑都用霰弹枪轰腿玩是吗
“敢说假话,就打断你第三条腿。”
“”
洪山愣了愣神,缓缓点头。
他记得王锦刚才好像说自己不太擅长严刑逼供来着
神他妈不太擅长。
自己小弟里面专门管这个的也没这么果断,还能乐呵呵说要把人阉了。
太可怕了。
“来,我问你。”
霰弹枪的晃动让洪山停止了胡思乱想。
面前的年轻人缓缓开口,平静的目光中似乎带着某些不断涌动的东西。
“孙铁嘴往哪个方向走了”
王锦眯了眯眼睛,冷声问道。
“”
洪山瞪了瞪眼睛。
显然,他没跟上王锦跳跃的思路。
反应片刻后,他将目光投向另一个方向。
“啊下游。”
王锦缓缓点头,收回爱丽丝,脚步轻快地走出院子。
没人敢拦他。
就连洪山都没有半点反应。
他能看出,这年轻人平静的眼神下隐藏着足以吞没一切的冷意。
王锦确实相当生气。
“呼呼”
松花江支流,下游的位置。
这里距离渔村已经很远了。
孙铁嘴跑了大半夜才跑到了这里。
没人知道他怎么摆脱那些铺天盖地的长手。
洪山一伙人甚至都没顾得上他,只知道长手消失后孙铁嘴也不见了。
而现在,这消失不见的男人正顺着岸边,一路向下狂奔。
他的皮鞋并不太适合运动,尤其是在这种湿滑的江水边上。
所以孙铁嘴已经摔了很多跤,湿透的名牌西装上满是泥土。
饶是如此,他也没松开手上的绳子。
绳子另一头拽着个小小的竹排,竹排上面绑着个小姑娘,顺江漂流。
小姑娘很坚强,一声没吭。
只是眼中满是泪水。
“呼”
孙铁嘴开口,努力喘着气。
“只要只要把她献祭掉,我就能在王锦面前活下去。”
孙铁嘴喃喃自语。
从见到王锦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做。
这年轻人太恐怖了。
从上次分别再到现在,王锦一直是他的梦魇。
王锦肯定会杀了他。
想要活下去,就只有强大自身实力,反过来干掉王锦。
“哈”
孙铁嘴嘿嘿笑着,像是已经不正常了。
“妈的。”
王锦低声骂了一句。
他也想去追孙铁嘴,可情况实在不允许。天刚蒙蒙亮。
暴风雨又变回了普通的蒙蒙细雨,渔村中带着淡淡的雾气。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味,时不时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血腥气。
长手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诡异地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地上那些混合着泥沙的血液,也许有人会认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场噩梦。
大部分村民都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些,哪怕会受点伤,也不至于把命送进去。
除了洪山的小弟。
有时候人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三四十人挤在一间屋子里,连挥刀的空间都没有。
再加上第一次面对怪谈事件的慌乱,以及不熟悉地形造成的伤亡。
门外的长手和地窖里的长手里应外合,仅仅几个小时,洪山手下就出了十几条人命。
幸存下来的小弟也个个挂彩,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抓痕,甚至有一两个身上带着刀伤。
显然,他们需要面对的不止长手,还有失去理智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