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回到遗传学实验室，林岚已经叫人将最近的课题数据拿过来，杨平倒不是想了解这些。

“林博士，我今天过来想请教一些问题，最近我们的这边的张医生和卢医生合作研究一个课题，课题的内容与遗传学有关，涉及到y染色体与x染色体基因重组的问题……”

杨平将这个课题的大概情况和目前遇到的困境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小五赶紧及时送上有关课题的详细数据资料，林岚接过去翻阅。

“这个课题我们也参与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林岚看到了基因检测报告上有他们实验室的水印，所以问道。

这一问，大家都懵了，小五和张林立刻意识到，这下捅娄子了，因为他们做这些检测全都不是走正规渠道，而是找这个实验室的朋友帮忙，让朋友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完成的，报酬是请吃几顿饭。

这下要是暴露，相当于出卖了那个帮忙的朋友。

林岚抬起头来：“这是谁负责的？”

周围聚集的博士和硕士们，一个个沉默不语，没有人站出来回答。

“谁负责这个项目的？”林岚再次问道。

“谁？这是谁负责？”

“不知道呀。”

“怎么报告没签名？谁负责的赶紧把名字补上，怎么这么粗心大意。”林岚不知道这份报告是私下偷偷出的。

“谁呀？”秘书文博士扫视众人，今天没人请假，怎么没人回答呢。

“跟你对接的是谁？”林岚问小五。

小五这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事杨平也不知道，小五也忘记提前跟杨平说。

这就奇怪了，怎么没人出来签名呢？

帮小五张林做事的王博士就是在人群中，他现在不做声，完全不知道怎么蒙混过关。

小五灵机一动：“林教授，是这样的，这个事情我必须向你们道歉，因为我们这个课题有点特殊，需要赶时间，经费嘛，也有点不足，所以当时过来时请实验室的同事们帮忙免费做一个检测，可是当时也着急，这一下忘记是谁帮的忙，我也不认识那个好心人，后来想过来补手续，我记不起是谁。”

张林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小五，没想到这种时候，他居然临危不惧，把瞎话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你们还经费不足？”林岚感到不可思议，三博研究所怎么可能经费不足。

小五面不改色：“情况特殊，因为这个课题还没有正式立项，我们为了抢跑，所以暂时是自掏腰包，当时那位兄弟也是可怜我们，知道我们是自掏腰包，于是毫不犹豫帮助我们，叮嘱我们事后必须补上手续。”

林岚一看，研究员都在：“我们实验室的同事都在，怎么没人回应呢？这就奇怪。”

“你们怎么不立项，我看你们做得这么认真，还以为早已立项呢？”杨平很惊讶，现在他们全是自掏腰包在做实验，很有科学风险精神。

小五惭愧地说：“我还不知道这个课题究竟有没有价值，所以先自己做着，要是有价值就立项，要是没价值就不理想，不然浪费科研经费，不管钱多钱少，浪费总是不好。”

“是呀，是呀，我们对这个课题的没把握，是走一步看一步，所以就先自费做。”张林立刻补充。

做课题走一步看一步？这是什么新式科研方式？旁边的研究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要是别的人，林岚现在肯定批评他们，哪有这样做实验的，走一步看一步，一点严谨的科研精神都没有。

可是这是杨平团队的人，林岚还真不敢随意质疑，说不定真是什么新式的科研方式。

“有些没把握的课题，很难做出长远计划，只能按照特殊情况做测不准渐进式推进。”小五挤出一个新名词。

测不准渐进式推荐？

有人立刻拿出小本本，这从来没有听过的方法，肯定是新技术，立刻做笔记记下来。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立刻拿出笔记本来记录。

这回轮到杨平懵逼了，小五居然口里还能说出这种高级的词语，杨平想起来了，他好像有一次给他们讲课，说到有些课题的推进不可能预测准确，只能依据每一次实验结果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这种课题知道起点在哪里，但是无法预测具体的路线，甚至连课题的目标也要随时修改，当时杨平好像用过测不准渐进式推进这个词语。没想到被这小子拿来这里装逼。

“测不准渐进式推进？”林岚琢磨这个词语。

“杨教授，这是你们推出的新的科研模式吗？”林岚问道。

杨平笑道：“这是他们的杰作。”

他们的杰作？

林岚有点不相信：“我是前几天在跟美国的导师聊天时，他第一次提到类似的概念，想不到你们已经用上这个方法了。”

林岚对小五和张林刮目相看，看来三博研究所出来的人，个个都是人才。

出灭了轮到小五自己懵逼，刚刚也是一时口滑，为了说